李珺循着望去,竟然是赵德丞。

他今日穿着朱红色的圆领官服,戴着长翅官帽,比在太学里夫子的服制更多了一份威严。

“你怎么来了?”赵德丞小声地质问。

“大人?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李珺低着头蹦出几个字。

首座上一位老者突然开口道:“对上了吗?”

李珺快速地偷瞄了一眼,此人正是那日宴请赵德丞的老者。

“谢相?”李珺小声地问赵德丞。

他合了一下眼皮,算是作答了。

“是!”梅夫子点点头,让侍者把卷纸呈上。

那谢相先接过来看了看,摸着胡须点点头,道:“是何人所答啊?”

那燕国外使旁边,还坐着一人,穿得是汉服,但长得并不像汉人,正一字一句地解释那话给外使听。

“是一位女公子。”梅夫子介绍,柳先生就同陆玲珑一道向前走了一步出来。

陆玲珑起初还朝李珺偷看了两眼,见她确实没有要露脸的意思,就磨磨蹭蹭地站了出来。

“哦,竟然是女子,那更不可能为官了,这答得也妙。诸位看看。”那谢相伸手把卷纸递给了坐在他下首最近的中年男子。

“韩相看如何?”

韩景岳顺手接过卷纸,本来皱着的眉头竟然也舒展开来,点着头道:“对得上。”

“那就让外使让大人看看吧。”谢相道。

遂那侍者又把卷纸毕恭毕敬地呈到燕国外使的面前。

“外使大人,您瞧这可好?”谢相道。

谁知那外使看了好久,他冷峻地表情告诉大家是并不好

“这样也不行?”柳先生低声问梅夫子,他也无奈地摇摇头。

“那怎么办,那外使懂什么对子。”柳先生已经有些气了。

“请问是哪里不好?”柳先生突然上前一步问道。

大使都没有听那旁边的译者解说,似乎就听懂了柳先生的意思,用燕国语说了说了几句。

那译者又用不太熟练的官话转述着,大意就是就是这对的看起来可以,但是听说赵国人擅长作对、作诗,不知可否以此三光日月星再作诗一首?”

“什么?作诗?”

“这不是摆明了继续刁难?”有人小声地说。

但是那燕国外使似乎就等着他们这样猝不及防的样子,那译者又转达问道:“大人问,你们是不是不行?”

厅内一时无人回话,陆玲珑早就躲到了柳先生后面。

“这有什么难的?赵大人!”谢相喊道。

赵德丞听闻,上前一步:“下官在!”

“你可否以此题再作诗一首?”

“这,在下可以。”赵德丞虽然被喊得突然,但是却并不慌乱。

旁边韩景岳道:“外使这题出得仓促,也要容我们有作答的时间。”

“哈哈哈,这个可以但是不能太长,。”那外使回道:“不过你们又要赵大人来答?不是刚才来了一位美貌的女诗人?”

“女诗人?”这说得是陆玲珑。

她哪里再敢上前,立刻把李珺往前一推,颤着声音回道:“那对子是我姐姐对出来的!小女不过是陪姐姐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谢相冷声问道。

柳先生也疑惑地问李珺:“全是你想出来的?”

李珺无奈道:“是,民女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