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二人很快又重新被押上了驴车。

只是这一回,她们并没有被放在一起,而是上了两辆不同的驴车。年轻男子押着李珺,浦芷儿则被那老汉拖着去了另一辆车上。

“唔……”李珺着急了,朝着那另一辆驴车叫喊着,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她本以为她们俩还在一辆车上,一定要在这段时间想法子逃脱了,谁知竟然分开了,这势单力薄,想要再去找寻也麻烦。

浦芷儿也是,在那边车上奋力想要挣脱那绳索束缚,但是毫无改变。

两人都被绑着、捂着嘴,真是叫天天不灵快地地不应。

这动静反而引得那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朝李珺笑道:“哟,行了,别急,待会小爷我送你去个好地方!”

李珺睁着惊恐的眼神瞪他。

“瞧什么瞧!总归不会让你们吃苦的!”男子越笑越让人毛骨悚然。

说完,往李珺和浦芷儿面前送了些香。李珺撇过头去还是躲闪不得,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

暑夏雷雨过后,天气又顷刻天朗气清。

闹市里,临街的吃食铺面店家出来用竹竿子抖落了绸布上的积水,把桌凳散开,大小的吆喝声立刻又响了起来。

街巷深处,花伶楼的大门口,小厮们架起了木梯,爬上爬下,把灯笼、红绸绣球挂满四围。

“今日是初十了?”一个路人瞧见问道。

“是了,大爷,今儿我们楼里开花市,还请捧场。”那小厮含笑回道。

“花市?”

“是,有好些新来的姑娘会挂牌!”

“哟,那可真要去瞧瞧!”看客嬉笑。

“要说这花伶楼里,还是桃姑娘的风姿最好!”另一名男子跟过来道。

“桃姑娘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姑娘。”小厮点头。

“说什么呢!老孟,小心你娘子又打骂过来!”街边那甜水铺子里的掌柜远远地笑他。

“我不过也是听别人说的。”男子对那掌柜讪笑,立刻又走远了。

看客和小厮都轻笑了一声,又各自去忙不提。

天将将入夜时分,花伶楼里便灯火通明,处处点缀得如同白昼一般。

“快,都机灵点,今儿能不能得了别人高看,就是你明日的身价。”花伶楼大厅内,刘妈妈忙着教训台上今日上牌的女子们。

外面已经有客人陆续进来了,这些女子们便是等着相看的。

刘妈妈挨个又仔细瞧了一遍她们的装扮,这才放心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有些初来寻死觅活的,她见得多了。但是调教好了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下手狠了又怕把那皮囊弄坏,下手轻了是改不了性子的。

终于到了今日,也算是能喘口气,坐等收利了。

“刘妈妈。”突然,后面侍女引了一人来。

“咦,奎五爷?您怎么又来了?可是又有好的要送来?”刘妈妈立刻媚笑着迎上去。

来人是惯常与花伶楼合作的上家,虎岙山上的。

“没有,今日是陪着旁人来的。”奎五拱手道:“妈妈忙得很。”

“托您和大当家的福,大当家也来了吗?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桃姑娘今个可是有约了。”刘妈妈嗔怪。

“不,不是大当家的,听说今个有花市?”奎五问。

“是啊?原来是挑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