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陆涵之心道既然都有章程在，也不至于出什么事，谁料才这么想着，便有人来禀报，说大厨房那边不慎走水了。

办这么大的事，出点问题也不算什么，姜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惊慌，问道：“火势可控制住了？有没有伤到人？”

来回话的是大厨房的管事婆子，来禀告自然是火势控制住了，否则就得喊人过去灭火了，听姜氏问起，便答道：“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原是为着今日待客，大厨房提前备了高汤，用炉火吊着，看管的小丫头困倦没撑住，才着了火，幸而大厨房那边一早赶过去准备席面发现了。发现得早，火也顺利扑灭了，没有伤到人，只是准备好的食材受损了些。”

听到火扑灭了，也没有伤到人，姜氏点了点头，眼下今日的婚礼要紧，责罚的事还得等这事过了再说，“没有伤到人就好，受损的食材及时清点了让人补上，不可耽误了今日的正事，其他的等三姑娘出门之后再说。”

出了这事管事婆子知道自己脱不了责任，但这事也遮掩不过去，还不如自己请罪，多少能补过，听姜氏说之后在处置，她便知道这是她将功补过的机会，连忙答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等管事婆子走了，姜氏才向陆涵之道：“你瞧，今日办喜事，大厨房也是重中之重，娘还能忘了安排不成？可也免不了出些问题，便是去年你出嫁时，也出了采买那边弄错了数量的事，宴席上的烤鸭临时换成了烧鸡。”

陆涵之点点头，办这么大的一台事，哪怕提前做过详细周全的计划，也难免有些计划的事，而作为管家理事的当家主母，临场应变也是一种能力，想到大厨房失火的事，陆涵之不免有些担心，“眼下去采买，能不能买到足够的食材？”

“照那管事所说，食材有受损，但问题应该不大，否则她就不是跑来找我禀告，而是喊我过去看了。既然如此，受损的让采买的管事去采买补上就是，没什么大问题。”姜氏摆摆手，她对这些管事还不了解，看对方神态就知道失火应该并不严重。

“如此就好，我听到这事还怕影响今日三妹妹出嫁呢！”陆涵之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只道下人做事小心，哪敢出那么大纰漏。

姜氏笑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办好今日的事，大厨房那边连轴转也好些天了，想来是熬不住了。”

姜氏操办这样的大事不止一次了，自己有经验办起来不慌，所以除了叮嘱过几遍，也没整日盯着。而余氏虽然有陆雅之的经验在前，但办这样的事还是有些紧张，特别的大厨房那边，除了安排人轮班盯着，还日日派身边的人过去查看。

倒不是说谨慎不好，但办喜事要忙的可不止大厨房，大厨房里做事的人没有增加，要做的事却增加了一倍不止，她前两日还听韩氏提起，大厨房那边的下人熬得晕乎乎，韩氏怕人疲倦过度出什么事，还让人准备了茶水提神。

到大厨房过来回话，说损坏的食材都重新采买补上了，陆家这边宾客也陆续到场，一场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到花轿缓缓抬出陆家大门，又在陆家吃过喜宴，陆涵之才与程君泽一道，乘着马车回府。

陆涵之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了一晚，回府先去给程老夫人请安。

老人家最喜欢孩子，尤其是程家现如今最小的孩子，又是重孙一辈的第一个，程老夫人对晨哥儿爱的不行，孩子满月之前，老人家亲自跑去澄园看，等满月了便是陆涵之抱着孩子去给老人家请安了。

陆涵之想着程老夫人必定是惦记晨哥儿的，回府不忙着带孩子回澄园，先抱着晨哥儿去了静园，倒是没料到，王雪然正拉着一名女子，求程老夫人做主，旁边站着程君旭，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今日陆家办喜事，两家是姻亲，除了程老夫人年纪大了没有出门，其他人都去陆家做客。不过陆涵之是陆婷的姐姐，花轿出门之后又留了一会儿，而程君泽自然要等他们母子，其他人是先一步回了程府。

“君旭，你怎么说？”程老夫人听着孙子和孙媳妇一通闹，只觉得头昏脑涨，按了按额头，问程君旭，抬头见程君泽一家三口来了，又道，“你们回来了，坐吧！”

都遇上了，程老夫人也就没有赶长孙一家三口回去的意思，一面问程君旭，一面叫陆涵之和程君泽坐下，瞧着程君旭夫妻俩加上一个外人糟心，她老人家更想逗一逗重孙缓和心情。

“祖母，孙儿只是瞧这位姑娘可怜，才买下她的，左右咱们家也要用丫鬟不是，又能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程君旭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他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买个把丫鬟伺候有什么问题？值得王雪然又哭又闹，还闹到祖母这里。

“祖母，孙媳并非无理取闹。”王雪然越发委屈，这人是今日程君旭从街上买来的，说是卖身葬父身世可怜，买回来做个丫鬟，可府上又不缺人用，便是要买个丫鬟，自然有用熟了的牙人送来，哪有去街上买个来历不明的丫鬟的，“夫君若是缺使唤的丫鬟，从府上挑几个过来便是，便是不满意，也能问了大伯母从外头买，可街头买的，谁知她什么身份、什么底细，若是藏了祸心，岂不害了一家人？”

程君旭听着王雪然这番话就不满意了，这是什么意思，说他连基本识人的本事都没有？程君旭原本对王雪然也没什么不满，婚礼是除了闻莺的事，多少对王雪然也有几分歉疚，这些日子自认为给足了王雪然面子。

但程君旭觉得王雪然是得寸进尺，他用心哄着王雪然欢心，院子里也都交给王雪然打理，可转头王雪然就一声不响的将他身边的丫鬟打发了，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以后这屋里还有他的地位吗？这种事决不能放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