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没有女子会喜欢男子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没事就往家里带个人惹个事，但陆涵之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事，迁怒程君泽。

见程君泽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听程老夫人这么说，便笑道：“若是孙媳，就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方面外头买来的人，不知底细来历，总得自己盯着才放心。另一方面么，既是他买的人，越是见不着越是心里惦记着，若是日日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与旁人也就没什么不同了。”

程老夫人对陆涵之这番话还算满意，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你二弟妹也不是不聪明，只是夫妻过日子不是管家理事，不是将人拿捏住就能拿住真心的，夫妻相处，总要以真心换真心。”

陆涵之也看出来了，许是因为新婚之日就闹出了闻莺假冒新娘的事，王雪然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对待程君旭上，多少有些心寒甚至心死的意思。所以王雪然没想着讨好程君旭，或是跟对方培养感情，反而致力于将程君旭拿捏在手中。

总有人觉得男子在内院之事上两眼一抹黑，只能由女子牵着鼻子走，可事实上，内院和外面一样的道理，既然能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看清一个内院的水深水浅也不是问题。王雪然总觉得程君旭这个人指望不上，所以王雪然想做的是将内院把持在自己手中，不单单是眼下的玉园，更是日后分家了的整个府宅。

作为正妻，打理家宅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王雪然多少有些操之过急了，何况哪怕是陆涵之都看得出来，王雪然这一番操作，表现出来的便是要权利不要程君旭这个丈夫，而程君旭作为当事人哪能没点想法呢？如此，程君旭对王雪然有意见，去外头买个人回来未必真在意这么个人，多半是故意给王雪然看的。

听程老夫人这么说，程君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倒是程老夫人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担心你们，君泽是个好孩子，打小就没让人操心，涵娘也是好孩子，就冲着我们晨哥儿，我也站在涵娘一边。行了跑了一天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突然被祖母夸了一回，程君泽有些高兴，从祖母手中接过儿子，夫妻俩辞了程老夫人出来，程君泽还有些兴奋，道：“祖母许久没有夸我了！”

陆涵之心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能在边关独当一面不说，怀里都抱上儿子了，哪个长辈还能把你当小孩子，经常夸一夸哄着啊！话虽如此，陆涵之也不至于专门扫他的兴，只笑道：“那自然是因为夫君一向沉稳可靠啊！”

听陆涵之这句话，程君泽也反应过来，他都是当父亲的人了，得沉稳可靠，见陆涵之想事情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刚才在静园就见你心头有事的模样，那女子有什么不对？”

刚才在静园，程君旭跟王雪然都要程老夫人做主，但程君泽两人从头到尾也并没有插话，本就是意外遇上的，也不好事情加以点评，只是程君泽也注意到了，陆涵之从见到那名女子，除了惊讶，还有些隐忧的模样。

“你知道，我还有两个堂妹，一个是今日出阁的婷儿，另一个是早些时候病逝的陆嫣。”陆涵之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一方面那个李月娇既要留在宁国公府，程家肯定会查一查她的来历，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家中就是隐患，另一方面陆涵之想单独叫程君泽查一查，那个李月娇跟陆嫣如此相像，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

程君泽跟陆涵之成了婚，陆家便是他的岳家，虽然婚前没有什么了解，婚后他又离开京城大半年，但自回京之后，与陆家是常走动的。陆家人程君泽都见过，亲厚些的亲戚都用心记住了，免得什么时候遇见了叫不出来惹人不高兴，不过陆嫣这个小姨子程君泽还真没见过，他回京时陆嫣已经被送回老家了，后来便听说陆嫣得病没了。

见程君泽点头，陆涵之接着道：“刚才那女子，一眼看去竟然跟陆嫣有七八分相似，细看时眉眼样貌也相似，只是陆嫣年岁小些，与我又是自小的堂姐妹，我才能一眼认出不同来。”

没有任何关系却生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但毕竟不多见，何况即便是一家姐妹，相像到这个程度的也不多。而陆涵之担心的是，陆嫣的生母跟陆涵之的二叔相识的手段便很不寻常，那个李月娇不会真跟陆嫣有什么联系吧，陆涵之可不希望平白多出这么个亲戚来。

程君泽没见过陆嫣，但听陆涵之这么说，便知陆涵之担心什么了，毕竟程家还出过被人找替身，将程君瑶换走的事。

“你是担心像先前四妹那般，被人蓄意利用？”程君泽问道。

陆涵之摇摇头，道：“不管真相如何，也不管旁人信不信，陆嫣是已经不幸早逝了，哪怕她自称陆嫣找上陆家，陆家也绝不会认她的。”

陆家不是蛮横刻薄的，自家孩子哪怕做错了事，陆家也会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陆嫣一错再错，甚至恩将仇报，作出与姐夫有染的事，陆家才会最终宣称陆嫣在老家病亡，陆家是清流人家，容不下这般品行卑劣的子孙。

一路也没有旁人靠近，陆涵之将陆嫣当初犯的错简单说了一遍，道：“当初父亲曾顺着这条线索查过，也抓了一些在其中牟利，甚至做着坑蒙拐骗勾当的人，但想也知道少不了闻风而逃的。许是我想多了，但如今见到这人，我心中总有些担忧，也不知她遇见二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程君泽理解陆涵之的担忧，闻言便道：“别担心，这件事我去查便是。若如她自己所说，二弟要留她在府上做个丫鬟也没什么，但若真是什么人的棋子，把手都伸到咱们府上来，难道还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