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章

第12章

送走了老大夫，程老夫人让人拿着药方去买药，这边人刚出门，梁氏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进门就喊：“君瑶呢？母亲，君瑶还病着呢，大夫说了要静养，母亲怎么把她带这边来了？”

程老夫人黑着张脸，“你还知道君瑶病着？君瑶的病日益加重，你不说仔细查查原因，竟然还瞒着这事，怎么着，一家子人都要害君瑶不成？”

梁氏倒是不担心程家人害程君瑶，一来程家的家风一向好，二来么也是程君瑶一个小姑娘，碍不着谁的利益。而梁氏刻意瞒着程君瑶的病情，还是考虑的大选的事。

程家眼下能参加大选的只有程君瑶一个，但很显然的，程老夫人和郑氏都不赞同程君瑶参选。两人的理由梁氏不想听，在梁氏看来，郑氏不赞同程君瑶参选就是担心程君瑶抢了她女儿的风头。这种情况下，程君瑶病情加重那不是现成的理由？梁氏可不愿意程君瑶因此错过了大选。

梁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辩解道：“君瑶哪有什么重病，只是年前的事受了些惊吓，后来又闹些脾气，小姑娘家使些性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我好好教她，她从前最是乖巧懂事了。”

见梁氏全没意识到程君瑶状态不对，程老夫人深吸了口气，道：“刚刚大夫看过了，君瑶的病情确实加重了，原因是有人在君瑶喝的汤药里动了手脚，你既然疼她，就去把这事查清楚了。至于君瑶，她的病好之前，就留在这边，旁的等病好了再说。还有君毅的事，既然他自己不愿意早早娶妻，就按照他的意思，眼下先好好读。”

那时陆涵之遇到程君毅，他确实是为了他的婚事而来。当日郭心怜是故意说的气话，但程君毅却是认真的，他的妹妹对不住表妹，他做兄长的当然要替她还，可如今的他确实没什么资本去还。程君毅没对谁说什么保证，心里却下定了决心，他先用心读，等他考取功名，若表妹遇到了良缘，他自是祝福表妹，若是没有，他会求娶表妹，照顾她一辈子。

程老夫人不知还有这一层，但她是赞同程君毅先用心读，日后再考虑婚事的，见孙子一派认真的模样，老人家就答应了下来。原本还想着慢慢做梁氏的工作，如今见她一个当娘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也没了慢慢劝她的心。

“什么！”梁氏一听程君瑶的药被人动了手脚，立刻瞪大了眼睛，连程老夫人说暂时不谈程君毅的婚事都一时没有注意到，“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对君瑶一个小姑娘动这种手脚，母亲放心，我一定将真相查出来！”

“行了，你用些心去查就是。”程老夫人见梁氏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梁氏这上蹿下跳的模样，总得给她找点事情做才行。等梁氏带着人，赶着去了桃园，一副不将幕后黑手抓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程老夫人才向郑氏道：“李大夫还有药房这一块，连着府上的采买，最近都仔细查一回，都是平日里用的东西，不查清楚了哪能安心。”

“母亲放心，我都明白。”郑氏管家多年，知道轻重主次。程君瑶出事，她院子里肯定有问题，加上程君瑶跟萧明雅结交，惹怒了梁氏，她院子里的人刚换过一批，留下的也就是自幼照顾她的奶娘吴嬷嬷。刚换的人，互相之间还不熟悉，与程君瑶这个主子之间的关系还没建立起来，要查也容易查出来，但也很难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陆涵之听着程老夫人和郑氏的话，道：“祖母，母亲，我总觉得，四妹妹如今这样，怕是跟先前的萧家姑娘有关，我总觉得那位萧家姑娘不太寻常。”

陆涵之没法说萧明雅的真实身份，甚至听萧明雅亲口承认的陆涵之，都不能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也就没有说出来让大家烦恼的必要。只是，不管萧明雅是不是那位北狄公主，萧明雅懂得许多不寻常手段都是真的，程君泽派人一直盯着萧明雅，但对方藏得深，至今都没露出什么端倪来。

郑氏赞同地点点头，道：“君瑶的性子我也知道，不说目下无尘，咱们家自幼娇宠的女孩子，与金家大姑娘结交也就罢了，结交那位萧家姑娘却实在让人惊讶，更别说一下子好得跟亲姐妹一般，母亲瞧着怜丫头与她从小一块儿长大，又处处照顾她，可见她与怜丫头如此亲厚？”

程君瑶的性格，做长辈的都看在眼里，旁人觉得程君瑶不如程君悦，也不单单是因为程君悦才貌出众又是长房嫡长女，更是因为程君悦性格温良，待人真诚。而程君瑶么，不说有多坏，一眼看去活泼率真，但骨子里冷情叛逆，背地里捉弄人也不止佩瑶县主那一回。

这样的程君瑶，能跟一个出身不高，相识也不过几日的人好得跟亲姐妹一样？这其中多半有问题，加上她刚刚的胡言乱语，程老夫人心中有所猜测，道：“我记得城外的五方观驱邪除祟很有名气，不如请五方观的道士来看一看，或许能有用。”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陆涵之想着，那北狄有种种手段，或许那些有名气的道观也有，这个时候没有别的办法，或许会又用呢？况且五方观是京城很有名气的道观，她虽没去过，但也没听说过奇奇怪怪的祛邪之法，就算治不好应当也不至于伤人。

“今日天晚了，只能等明日再去请了。”郑氏也觉得有理，便答道。

次日果真去五方观请了道士来，程老夫人特地让人传了话，陆涵之怀着身孕，就不必过去了。陆涵之果真没有过去，只听说那边做了一场法事，而一直说胡话的程君瑶还真好了些，虽然依然没什么精神，但没有在吵着闹着喊神女之类的胡话了。

程家人多少都安心了些，大楚对巫蛊这些一直是有些忌讳的，而程君瑶口中的神女显然不是大楚所信仰的神佛。这边程君瑶才好些，那边梁氏便又提出来，程君瑶既然已经好了，大选也要递名帖了，该把程君瑶的名字报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