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249章

程老夫人疼孩子，知道郭家不乐意管郭心怜，但如今婚事都定下来了，很快就要出嫁了，想来郭家也会顾及体面将她好好待着，至于嫁妆，程老夫人是不指望郭家的。

好在程老夫人将郭心怜留在身边教养，就有了替她操办婚事的打算，而郭心怜的母亲过世前将郭心怜托付给程老夫人，连着自己的嫁妆也托付给了程老夫人，那些嫁妆加上这些年程老夫人替她存的，不说嫁妆丰厚也算过的去了。

“我瞧着，刚才老二是不是还带了个人？他俩今日找我做什么？”程老夫人想好了这些事，才记起刚才的情形，她知道梁家出了些事，也知道老二一向是个不安分的，梁氏回娘家去住了几日，才回来就闹到她这里，她懒得给他们评断，索性先将自己要说的是说了。

郑氏也没来得及问两人怎么回事，不过想到程二爷的荒唐要求，郑氏叹了口气，将事情说了。

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锤了锤桌子，道：“你跟厨房那边说，咱们家没有纳个妾还要办席的规矩，银子给他退回去，他要办自己去外头包馆子去！”

“是，儿媳知道了。”郑氏点点头，她本也没打算答应，只是程家虽没有办这个席的惯例，但也没说不能办，原就想着问过程老夫人再说。

这事好解决，程老夫人忧心的却不是这个，“你们瞧着，老二这个样子，二郎有样学样，偏二郎媳妇心气高又没点手腕，日后小两口还不知怎么闹腾呢！我思量着，孩子们都大了，二郎娶妻生子了，眼看着三郎也定下了亲事，就这么一大家子住着也不是个事，等三郎成了婚，就请族老主持分家吧！”

“母亲……”郑氏想说分家这事不急，却被程老夫人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和老大性格宽厚，老二两个这些年没少做不着调的事，也亏得你们不同他计较。我知道你们是念着一家人的情分，但这家迟早都要分的，老二他们也总得自己自立门户，还不如在我还看得见的时候，叫他们自己出去走一走自己的路，好坏我总能看着些。”

程老夫人感叹自己是个劳碌命，丈夫死得早还丢下一堆烂摊子，她拉扯着几个孩子长大，等孩子长大了，老大能撑门户了，还有下头几个拖后腿。自己生的孩子，成不成器也没得挑，但老太太从不认为这是老大一家子的责任，等日后分家了，老大伸手帮一把是情分，不帮也无可指摘。

程老夫人这么说了，郑氏也不再劝，只用过年的事转移话题，这一茬算是揭过了。

过年前的一段日子，程二爷都是顶着被挠花的脸过的。程老夫人说了再惹事打断他的腿，夫妻俩在院子里打了一架的事也没敢闹到程老夫人面前求她做主，好在要过年了，程二爷索性告了假躲在家中，而那范家的亲事自然是推掉了，没能将烫手山芋女儿嫁出去，范大人虽没有跟程二爷翻脸，但显然是不高兴的，将那美人要了回去，索性转手卖了银子。

年前封印之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基本都有了结果。先是郑家赵姨娘被杀一事，赵姨娘已经死了，她的丫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金雀巧认了，这案子便结了。金雀巧本就是罪臣家眷，逃脱官卖又杀了人，死罪是逃不了的，只是眼下要过年了，年后便是春天，便先收押等明年秋后处决。

要说这理由也算充分，但陆涵之总觉得，这么判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更是为了留着金雀巧，将幕后之人吊出来。

另外一件事，便是四皇子妃和礼部侍郎府上的姑娘在城外遇到劫匪一事，经过数天的调查，也终于有了结果。陆涵之从程君泽口中得知结果，只觉得大家都说山贼凶狠，但人心狠起来，比起山贼也不差什么。

先前四皇子妃在城外遇到劫匪一事，陆涵之听程君泽说起事情前后，便觉得蹊跷，却也只想到有人想算计她，万万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四皇子妃自导自演的一出，目的就是将她假孕一事遮掩过去。

听说这个真相时，陆涵之暗暗惊讶，四皇子妃虽说嫁入皇家，但四皇子嫡长都不占，太子的地位也稳固，至少目前来看是没有争一争的想法的，如此，四皇子妃便是想生下皇孙稳固自己的地位，也完全用不着用这样的昏招吧！

程君泽摇摇头，道：“真相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得知她原想借着遇到劫匪受惊的事，顺理成章的小产，谁知还没等实施，就被四皇子亲自接回府去了，之后就没有寻到机会小产，等宫中派人例行诊脉时，便查出她不曾有孕，再去查遇险的事，线索清晰证据确凿，完全没有狡辩的余地。”

程君泽不会多问皇家的事，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也是因为他领着人去救人，加上京城及附近的防卫本就是京北大营的职责，事情查出来了总要问一问。只是，程君泽微微皱眉，“我总觉得，这线索也太清晰了，总有种有人故意将线索送到面前，等着人去查的感觉，只是若是如此，四皇子妃就如此招人恨？”

陆涵之觉得，四皇子妃就挺招人恨的，若非她是官家中出生，实在没什么武力值，当初她都想将四皇子妃打一顿，而不是跟她比什么诗词歌赋。不过，“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四皇子妃要怎么处置，像先前三皇子妃一般？”

假孕就不说了，单单找劫匪自导自演，还让京北大营跟着抓了一回劫匪，若是不处罚，京北大营上下大约都不同意。

“嗯，差不多，四皇子和伍大人赔了不少银子，四皇子妃夺了皇子妃的身份，命她在皇子府思过，这也是伍大人求情的结果。”程君泽点头，这事闹到了朝堂上，为着这事京北大营和大理寺忙了这些日子，哪怕皇家再想将这事压下去，也得给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