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伯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兴奋,“那你们能出多少银子?”

乔掌柜想了片刻道:“三十万两,不知嘉定伯认为可否?”

朱由哲看着山西与塞外的交易情况,淡淡问道:“孟大春,那些商人现在怎么样了?”

孟大春回道:“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得了。”

朱由哲放下手中档,笑着道:“晾的差不多了。走,去看看他们。”

这时,正看到周奎迎面而来,“陛下,他们说了,愿意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捐输朝廷。”

朱由哲静静的看了周奎一会,“嘉定伯,你从中能捞多少啊!”

周奎一愣,“陛下误会老臣了。老臣忠心卫国,哪会从中谋求私利?”

朱由哲点了点头,继续问,“多少?”

“老臣不爱财的,老臣是为了大明,为了……”

“到底多少?”

周奎看着朱由哲眼神逐渐变的冰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二十万两,他们答应给臣二十万两。”

朱由哲笑了笑,“原来你就是这么赚银子的啊!还真好赚。走吧!随朕一起去看看他们。”

周奎心情忐忑的跟着。

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朱由哲挥手道:“起来吧!”

“谢陛下!”

朱由哲淡淡说道:“太祖重农抑商,不允许商人穿丝绸,不允许商人的后代为官。种种限制,都是针对你们商人的。士农工商,你们商人排在最末,身份最低,也最受人轻视。”

“在朕看来,士农工商都为大明子民,不应该厚此薄彼,也不应该给予你们那么多限制。但是……”

朱由哲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你们商人太重利,为此更是不择手段。如范永斗等八大晋商,朕是抄了他们的家,但为何如此?”

“乔掌柜,你来说,为何?”

乔掌柜毫不犹豫的直接下跪,“那八人私通满虏,私贩铁器、粮食,罪大恶极,千刀万剐他们都不为过。”

朱由哲拍掌笑道:“说的好。但你们为何却觉得朕是为了他们的家产而抄了他们家的?”

“草民,草民……”

朱由哲摆手制止他继续说,“还提出愿意捐输给朝廷五十万两白银,再给嘉定伯二十万两。你们可真有钱啊!”

众人慌忙跪下请罪,“草民知罪!”

朱由哲沉声道:“若你们真心想捐输,朕当然乐意接受。但你们是真心的吗?你们只是处于恐惧,害怕朕也去抄了你们的家。但朕有什么理由去抄你们的家?莫是你们和那八大晋商一样,也做过那些事?”

“乔掌柜,你做过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乔掌柜慌忙摇头。

“张掌柜,你做过吗?”

张掌柜连忙摆手,“草民不敢,草民从来不敢。”

朱由哲向后仰了仰身子,“那你们害怕什么?说的朕像强盗一样。看到你们家产颇丰,就想来抢一抢一样。”

“朕是那样的人吗?”

“你们怎可如此看朕?”

众人再次磕头请罪,“草民知罪,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