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心中充满了疑惑,也不跟房东太太瞎扯,扛起箱子便走,将箱子放上车,打了声招呼,便赶回到了傅卓玉这边来。

车子就停在后门,他也不理那箱子,快步回到房,拿起笔就写起悼词来。

刚写到一半,傅卓玉就在外头大声抱怨:“还没写好吗!”

他知道是傅卓玉在“示警”,抬起头来,便见得陈经纬出现在了门口,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也就缩了回去。

严语心里也庆幸,亏得及时赶回来,否则就要露陷了。

傅卓玉额头上全是汗,快步走了进来,压低声音抱怨道:“你怎么才回来,我差点就架不住了!”

严语也不罗嗦,朝他叮嘱道:“我在你车上放了个箱子,你先帮我藏好,过些日子我再让人来取。”

傅卓玉急了:“我可不做这个事!”

“我跟你说过,再不想惹麻烦了!”

严语安抚说:“你别着急嘛,是法医官蒋慧洁的行李箱,她还在住院,让我帮她取几件衣服,你也看到了,这几个人盯着我,我怎么拿回去……”

“先放你这,她会叫其他人来拿的,这点事能有什么麻烦。”

听闻此言,傅卓玉才放心下来,但仍旧有些诧异:“你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给蒋慧洁拿几件衣服?”

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严语也只好故作尴尬地说:“我……我跟她的关系,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傅卓玉也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这是搞地下工作啊……”

严语只是讪讪一笑,后者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傅卓玉那边已经与叶晓莉等人讨论完毕,罗崇等人也走了过来,看着严语将悼词写完。

叶晓莉和陈经纬探着头,默念悼词的内容,陈经纬一脸的嫉妒,叶晓莉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有才,窝在村里实在太可惜了……”

陈经纬哼了一声:“有什么可惜的,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愿意窝在村里……”

罗崇瞪了陈经纬一眼,又往傅卓玉那边扫,示意陈经纬不要在无关人等面前说这些话,陈经纬也就闭嘴了。

严语心里满是对蒋慧洁的各种猜测,也懒得理会他们,事情做完之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卓玉一眼,傅卓玉对他点头,他才放心下来。

这边又是讲宣传策略,又是写悼词,再加上傅卓玉已经接受,家属那边也就相安无事了。

回到医院后,罗崇有意无意地朝陈经纬吩咐说:“你去跟主诊医生说一下,今天外出,严语同志的情况似乎好了很多,问他什么时候能办理出院手续。”

他故意让严语听到,想来也是给严语施压,但严语却没有这个心思看他耍小伎俩。

严语只希望他们能够赶紧离开,他好去蒋慧洁那里,解决自己心中的重重疑惑!

严语被带出去大半天,马有良得了休息,心情似乎也好起来了,跟着严语到了监护室,就只是站在外头。

护士们都认得严语,也没阻拦,到了床边,严语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因为蒋慧洁还无法开口说话,即便回答严语,也只能靠写。

虽然严语带来了纸笔,可如果被马有良发现,没收了去,纸上的所有内容,都将成为证据。

严语不得不考虑,自己该如何问,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想要的信息。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让蒋慧洁只回答是或者否,也可以点头和摇头,所以严语对自己要提的问题,也进行了长时间的思考。

许是严语久久不说话,蒋慧洁也皱起了眉头,想来她也该知道,严语应该是发现了的。

诚如严语早先所想,她既然能够把地址交给严语,就说明她并不怕严语会发现这些东西。

这也起码能说明,她并不会心虚,或者说,她能够给严语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论如何,这些物证都不是蒋慧洁能私藏起来,一旦被揭发,对她而言也是不小的麻烦。

但为了严语的纯阳剑不被搜走,她宁愿让严语发现她的秘密,她对严语如何,也就足以证明了。

其他的事情严语可以不在乎,但那只鞋子,他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这才是严语的重点。

蒋慧洁是如何得到这只鞋子的?是她自己搜证,还是别人交给她的?又是在什么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