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眼眸下垂,睫毛微动,他薄唇冰凉,在阳光下,他好似一个王者,他的剑就在此时对着崇禹说道:“你输了!”

崇禹心里已有了分寸,他早已知晓,自己不是流光的对手,流光的轻功练得已经是最上,自己是远远不及他的,只有内功至上的人才能把轻功练得上乘,万物是对等的。

输了,崇禹输的心服口服。

流光从剑上飞下,脚踏平地,他双手合十,轻轻鞠了一躬道:“不好意思,承让了。”

崇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现已如此:“我输了……”

只听得一声锣鼓喧天,那宣布消息的人大喊道:“穹苍派,尹流光胜!”

玄尘子在台下并没有露出悦色,他紧皱着眉头,他深知流光从小根本就没有习武的资质,并没有任何的学习,是何可以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这么高深的武功,只怕,他是学了什么歪魔邪道,如若查实,便留不得他了。

台下之人还纷纷对着玄尘子恭贺道,奉承之声不绝于耳:“门派有如此高徒,实乃门派之幸!”

“恭喜恭喜!看来今年道胜者依旧会是穹苍派!”碧珏派掌门无琮感叹道。

“那定是的!”玄青派掌门念尘道。

玄尘子与他们作揖回谢道别,待玄尘子走远后,各门派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如若舒亦云在此,他若赢的这场大赛,那穹苍派的位置定是他的。”

“如今这般,我看这尹流光竟比舒亦云还要厉害!”

“难不成这穹苍派掌门之位要传给尹流光?”

“不排除这种可能!”

“历任穹苍派掌门不都是传给剑术大赛中的获胜者吗?”

“这尹流光竟然可以不顾兄弟情谊,做的真狠!”

“权力的诱惑怎么敌得过情谊,什么情谊在权力之前皆化为狗屁!”

什么什么云云,皆化作山顶的云雾,深不可见。

玄尘子不做声色地回到舒亦云之处,他看着舒亦云趴在床塌上,这两日舒亦云吃了孝越带来的药,背上的骨血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病情好了不少,看样子只需要十日,身上的定位架就可以取下来了。

这个可怜的孩子,若是你知你最疼惜的小师弟如今正欲趁你病伤之际要夺你之位,你的心必定比身上的痛还要让人窒息吧!原本玄尘子认为尹流光必定是去玩乐的,就凭他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赢得比赛,遂同意了他,可不想结果却是如此。

舒亦云醒来发现师父在跟前,他低头行礼:“师父!”

“不用行礼了,你受伤了,便好好养伤吧!”

“师父,我让你失望了。”

“无妨,这不是你的错,我见你身上的伤愈合很好,兴许十日就可拆下了,对了,我今日前来想要询问你一事。”玄尘子一手放于身后,一手置于胸前。

“何事?”舒亦云不知为何师父会突然向他打听消息。

“你可知平时流光会去哪里游玩?”

舒亦云自知师父为何打探流光的事,十岁时问及流光之事,流光被打了一顿屁股,十二岁时问及流光之事,流光被关小黑屋三日,十五岁时问及流光之事,流光罚抄金刚经一百遍。

如今又问,定是又要责罚流光,但是舒亦云却不愿欺骗师父,两物的重量在天平上,颠倒不平,可是最终他的天平还是倾倒于流光,定不能把流光常溜下山的事情告知,上次是木棍铁棍,这次怕是小命不保,但是师父这般问定是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若不告知,定也不会轻饶。

“流光平时只会在门派四处玩乐,其他别的地方,他也不常去。”舒亦云说出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希望可以保流光。

“嗯,我知晓了。”玄尘子声音淡淡道。

“你好好疗伤吧!”玄尘子离开了舒亦云的屋子。

“恭送师父!”舒亦云再次低下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