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摸来酒坛:“没什么,继续,司卓的好日子怎么就到头了?让你挠死了?”

清光的目光在将离手中的酒坛上缠绕了一会儿,摆摆手:“挠死她太便宜她了,她是被她老娘给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什么都发现了。”

从第一回相遇时南山对司卓的表白,到后来司卓写给南山的那句诗,以及司卓派兵围楼的事,张清婉虽困在深宫中,但终究还是知道了。

这个自负又愚蠢了一辈子的女人,让司卓趁谣言未到不可抵挡的地步,赶紧杀了南山。

“你疯了是不是?与一个青楼里的妓子牵扯不清?你知道这对你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吗!倘若被你父皇知道了,你还如何与太子争?!”

张清婉一巴掌甩在了司卓脸上。

母亲是个不练武的女人,不练武的女人是没有多大力气的。

但那一巴掌是那么的疼,疼到那一刻司卓清楚的听到一声破碎的声音,至于是什么破碎了,她不知道。

指尖拂去一点唇角的血迹,司卓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母亲。

“倘若这不是谣言呢?”

张清婉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这不是谣言,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司卓看着母亲,淡淡道,“还有,他不是妓子。”

“疯了!疯了!!!你这个孽子!你说什么!你居然喜欢一个琴师!一个妓子!你!你!!!”

也不知是因为这是司卓人生中第一次反驳她,还是因为她人生中第一次叛逆就玩的这么野、这么大,张清婉竟直接气晕了过去,并一病不起。

生母有疾,司卓自然要侍疾,朝堂上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百越以孝治国,尽管边境危机未解,皇帝也只能命她先好好照顾母亲。

而从那之后,应忠依旧每日按时去取南山的信,可司卓却再也没写过回信给南山了。

故事外,牧遥了然的啧啧一声:“所以后来这个张清婉又做了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她除了骂司卓一顿就只剩下生闷气了。”

清光哈哈一声笑,摇摇晃晃的,胳膊一伸便将牧遥揽在臂下:“妹子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张清婉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说归说,别动手。”

周缺翻了个白眼,一把将清光胳膊掀开,将牧遥拽了回来。

清光眨了眨眼睛,看向将离。

将离咕咚几声喝完坛中酒:“刚订婚。”

“好吧。”清光撇了撇嘴,“没劲。”

……

病床上的张清婉,在几番逼迫司卓杀了南山都失败之后,她几乎气的想打死这个逆子。

可这个逆子已经不是当年她可以随意丢弃的幼童了,不论是她,还是她寄予厚望将来要做皇帝的幼子,想要得到后半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少不了司卓的帮助。

所以既然司卓自己不肯动手,那她只能帮她动手,除掉南山这个隐患。

虽是深宫妇人,到底这么些年处在女人堆里,也学了不少杀人诛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