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饮料,潘森进入正题:“曦阳,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小七奇怪,眼前的潘医生一脸温和的笑,其实对他只是认识而已,并无深交,初次见他给她的感觉俊雅斯,后来林逸晨的失忆症,就经常与他去潘医生那个医院,而后稍微了解了点。

人家都说熟悉了,说话也就比较随意。

可是此刻潘医生这副样子,她有点不太理解。

潘森开启了他所说的故事。

“逸晨大学的时候,跟他宿舍的人去吃火锅,那次是规定要携伴参加的,而那天我正好来学校找他,所以我也去了,他们都有情侣,也就我一个人落单,有同学调侃我,潘医生,连逸晨都被人搞定了,你这个单身贵族还要当到什么时候?”

“我叹气说,你说的轻松,叫我去哪里找一个勇往直前百折不挠的叶曦阳来搞定我?他们也都听出我话语中带着十足的戏谑味。”

“然而逸晨却当真了,连续好几天没有理我,几天后,那时候的你打电话跟我嘟囔,说逸晨说你让他很头痛,要把你送给我,好让他清静清静。”

“当时的你委屈又无辜,你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就祸从天降了。”

潘森说着有点恍惚,小七突兀地开口:“潘医生,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潘森笑笑,“你好好听就是了,那时我听后,立马就知道逸晨为什么那样说了,因为那时候我调侃后,你没有出声,所以逸晨生气了。”

说着话顿了顿,潘森看小七,“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你会成为逸晨的女朋友,那时候喜欢逸晨的女生很多,比你漂亮聪明优秀的大有人在。”

他突然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她知道,以前逸晨有多喜欢她。

可是那个她,是叶曦阳。

但小七还是选择闭口不言,听他说下去。

潘森一副追忆的神态,“那时候他们宿舍的娱乐之一就是赌哪个女生最后能搞定逸晨,有天晚上熄灯后又吵吵闹闹赌起来,有人赌的是他们系的系花,有人赌和逸晨一起参加辩论赛的才女,有人问我赌谁,逸晨有失忆症,我自然不会赌,但也随意说了句,我说的好像是外语系的一个女生,不过大部分人都赌他的青梅竹马庄佳。”

潘森笑笑,想起年少轻狂,“逸晨对这种活动向来持‘三不’政策,不赞成不理会不参与,看他的睡他的觉随他们闹,可是那次他却在他们纷纷下注后突然说——‘我赌叶曦阳’。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

“从那以后就有人传你是他的女朋友,而这些逸晨从来没提起过。”

“因为那时候你突然跑来找他,急急忙忙的解释,逸晨,我没有传言我是你女朋友,闷骚的逸晨一脸平淡的说,我知道,然后把你赶去女生宿舍了。”

“那时候他身边的同学,当然,也包括我,都对你特别好奇,后来见到你就更惊讶了。逸晨一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冷静,在我们的印象里他的女朋友也应该是成熟懂事的,而你,”潘森含蓄地说,“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

“老实说,我开始并不看好你们,可是逸晨却渐渐像个正常的二十岁大男生,他时常会被你气得跳脚,也会一时高兴就任他们差遣把一个宿舍的衣服都洗掉。唔,就是他生日那次……”

“这种事会发生在逸晨身上?多不可思议。”

“他生日那天,你跑遍了全城都没有买到满意的生日礼物,结果只能晚上十点多钟累得惨兮兮地出现在他宿舍楼下,两手空空地对他说生日快乐。”

“逸晨板着脸问你:今天跑到哪里去了?礼物呢?”

“你拿不出来,逸晨凶凶地瞪了你半天,最后挫败地说:算了!你闭上眼睛。”

“你听话的闭上眼睛,然后他低头吻了你,后来逸晨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他吻了他心爱的人。”

“他说,这是你们彼此的初吻……”

咖啡在杯子里微微晃动,发出“叮当”的一声。

“潘医生,”小七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记得,所以你说这些毫无意义。”

潘森打住,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半晌他看着她缓缓摇头说:“曦阳,其实我挺怪你的。”

小七没什么反应。

她能有什么反应,她又不是当事人。

潘森不再说以前,若有所思了下,而后幽幽地说,“曦阳,逸晨生病了,不信你去他别墅看看。”

生病?

小七觉得潘森今天莫名其妙,说谎不打草稿的,“潘医生,今天他还精神抖擞凶神恶煞的跟我说话,你告诉我他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