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麓带着重重心事离开了大帐,于蘅庭闭上眼帘,抚上胸口,从前的过往全部浮现在脑中,槐花纷纷扬扬落在了趴在地上小男孩的身上。

他衣着一身高贵的云锦织衣,看上去身份很是不一般,但是他却似一只受伤的小狗在地上爬行着,有些肿胀的手指被地上的石子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白皙的脸蛋,有些凌乱的发丝都说明了他之前可能遭受到的一切,淡肉色的唇瓣被他咬出血丝。

他坐了起来,抱着双膝独自舔舐着伤口,太阳的光线透过槐树照射到他的身上,槐花似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很美的一幅画面,只是美丽中还夹带着几分凄凉。

直到他坐到腿发麻了,这才想要站起来,不过因为腿麻这个原因,没有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料想中尖锐的疼痛没有等来,等来的而是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他的腰。

接着一个温润的声音道了声:“六皇弟,你没事吧!”脑中画面放到了这一帧,突然戛然而止。

于蘅庭捂住自己的唇,不让重重的咳嗽声传出营帐,他从大红色衣袖里取出一张方巾,放在唇上,几秒钟后,他便看也不看一眼那被点点血迹染上的红梅,只是灿然一笑。

之后就起身将那带血的手帕给放在面前的烛火上给烧了,渐渐等那手帕成了灰烬后,他这才放心的继续躺回去闭着眼睛养神。

一天的时间稍从即逝,宁溪站在军队里,脸上全是严肃的神情,她看着下面的十五万大军,手心都浸出汗了。

而与她同样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如此,兵临城下让每个将士的心中都充满了战意,底下是乌泱泱的人,容清绝眼底下全是复杂,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大军,脑中的思绪在飞快的翻飞着。

终于他唇边出现了一丝笑意,他在人群里寻找着宁溪的身影,手心出现了一丝灵气,那丝灵气直往宁溪而去,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光芒闪现了几秒钟后,便消失无踪,只是她现在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异常。

他侧过身,对着他们点头,其余几人见此,便下去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容清绝,脸色比之前要苍白无力的多。

他嘴角带着丝笑意,清俊的容颜面向着前方,天上的太阳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了一丝亮光,让人根本看不清。

于蘅庭于大军的最中间,他躺在软榻上,马车外面的一切他都看的很清楚,他启唇轻声道:“攻城。”

话落战鼓声便响彻在天边,宁溪随着大军冲了出去,她对着胡兴几人的方向看了眼,同时那几人也看向她,仿佛是在无声的鼓励对方,几人相视一笑,眼中除了坚定再无其他。

敌军从开始从各个方位攻城,他们架着长长的梯子,放在地上,开始向上爬,这时,遮天盖地的箭矢也飞向高墙,大战已经开始。

各种厮杀和呐喊声在宁溪的耳边响起,她拿着长剑杀向敌军,剑身上满是鲜血,她的脸上,身上也全是血迹。

不过她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是她身边出现了敌军,就会立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飞出去,她很疑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那一战她还没有过这种情况。

不知为何这次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是那股神秘的力量只会将靠近她的人弹飞出去,而不会有太多的伤害。

她低声道:“难道是我的灵力恢复了?”

她想到此,大喜,默默的感受了一番,但是她却是发现她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回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她还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容不得她再思考这些。

震天的嘶吼声响彻天际,容清绝看着远处那被十五万大军包围着的马车,心里一动,便下令让将士坚守城门,用之前砍的那些木桩阻止想要爬上城墙的敌军。

一个个的木桩往下抛去,不少敌军将士都被击落下去,发出惨叫声,木桩滚落的声音让底下的敌军有所收敛。

他们仿佛在等这些木桩抛完,但是他们哪又知道除了木桩,容清绝还准备了不少别的东西。

城门被突然打开,只见容清绝骑在高马上,身后还有着上百驾马车,那马车上不似普通马车一样,那马车的四周都有着锋利的小刺刀,那上面闪着银光,看起来十分的锋利。

这些马车就像那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样,全身都是刺,仙人掌是刺,而它是无数闪着银光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