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规定,谢必安很无语。

在谢必安的坚持下,范无救也觉得很无语。

但不管是同样脑子有病没原则的范无救,还是觉得这样规定简直太离奇的谢必安,全都没有说什么。

但接到这个通知的叶遇风,他几乎气疯了。

难道就因为将离是冥王,就可以如此随意的修改地府至高法律吗?难道就因为她是冥王,就可以如此不顾礼法、强人所难吗?

考虑到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在阴间相处下去,将离努力挤出一个随意的笑脸:“对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同样的道理,考虑到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范无救也对他笑的灿烂:“反正那个地府至高法律也是她当初的酒后产物,严谨性什么的,不必如此在意。”

叶遇风咬牙咬的几乎咬出血来:“不必如此在意?甚好,既然不必在意,那我看也不必遵守了!”

范无救没说话,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只将指尖放到腕间的勾魂锁上,慢慢的摩挲着。

而一直无言的谢必安,见状转头看着叶遇风,面无表情:“在意是不必在意,但该遵守还是要遵守的,若你违反,那我们…”

“那他就会送你去阴无极受刑,相信我,那里的刑罚这世上没有一个鬼会喜欢。”

谢必安指了指一身阴森的范无救,同叶遇风解释完这一句后便再次缄口不言。

叶遇风自问此生没有觉得有一件事如此可笑过。

“你可以规定我必须留下,你可以规定我必须和她做夫妻,你也可以拿地府的所有刑罚威胁我,但你能管得住我的心吗?”

不能。

将离又不傻。

但不必废话了,她已经决定了,规定也已经改了,叶遇风必须留下。他若不留下,那个已至绝境的姑娘会变成什么样子,将离不敢想象。

她也不想再思考了,那日夜里,将离烦躁的掏出整整十八坛酒,将它们喝的一干二净。

在这段不会拿出来在子玉面前讲述的往事里,将离记得,那一夜,她和从前的谢必安,在无常殿的那个破院子里待了许久许久。

能有人陪伴的情况下,将离很少选择独饮。

她盘膝坐在廊下,身前是十八坛烈酒,她从戒指里掏出第十九坛,递给谢必安。

谢必安问她:“为何最初会立下这样的规矩?即便只有六十年,你也应该明白,真心真情是不可控的。”

“呵呵……”

她就这么说不清是冷淡还是敷衍的笑着,喝完第一坛酒、第二坛酒、第三坛酒。

然后她说:“夫妻是什么?”

谢必安抿着他的那坛酒,轻叹一声:“夫妻在你的规矩里,是不能休妻,不能弃夫,不能娶小,不能和离,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坚持六十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