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牧遥的话刚说完,将离便放下送到嘴边的酒杯。

“话别说的这么绝对,你才在孟婆庄待了多少年?凭我当人又当神十多万年的见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有时候爱与恨之间的距离就像一张纸的两面。”

“在人间也好,在地府也好,爱着爱着就恨了的,这些年没见一千也有八百了,恨着恨着就爱了的也是如此,所以…”

将离举杯将那杯酒倒入喉咙:“事实胜于雄辩。”

说罢她踢了踢范无救的腿:“对吧?”

范无救将腿屈起来,闭眼仰头一靠。

将离转过头:“你看。”

牧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什么???他又没说话…”

将离于是又踢了踢范无救的膝盖:“说句话。”

范无救依旧是那个闭眼仰头靠在一旁的姿势:“句话。”

将离咧嘴看着牧遥。

牧遥:“……”

谢必安拍了拍她的肩,面无表情:“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和这两个老东西争论,他们永远不会有什么正常想法的。”

要不是此刻嘴边堵着酒杯,将离是一定要反驳回去的。

但好在她眼角余光瞟范无救嘴边没有任何东西,将离放心的继续饮酒,他一定会率先反驳回去的。

范无救果然微微支起身子。

他转头看着谢必安和牧遥:“我支持你们,恨一个人是不会恨出感情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恨的再久也不会有任何感情。”

将离一口酒呛进了肺里,咳的连滚带爬。

谢必安则呆愣了许久,而后看着语气坚定的范无救,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范无救瞟了他一眼,微挑眉:“哪样?”

谢必安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道:“你能不能不要同意我的观点。”

范无救皱了皱眉:“为什么?”

谢必安见状更加谨慎道:“你每次同意我的观点的时候,都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开始精神不正常了,居然都开始跟你想的一样了,所以……”

“……”

范无救捏了捏眉心,唰的一下站起身,就要大步离去之时被将离一把拽住。

“坐下坐下,一把年纪了,至于吗,好了这个问题不要讨论了,清光你继续说!”

眼看着面含煞气的无常爷,别别扭扭的被冥王一把拽回身边当成个靠垫,清光心内摇了摇头,开始怀疑这群地府来客,究竟能不能听明白他的故事……

总之吧,那时候他就是吃不下饭,而饮食出了问题之后,精神自然也就萎靡困乏了。

还有嘛,便是在这样气候炎热的地方,有许多从前他见也没见过的蚊虫鼠蚁。

且这些搁在过去分毫不敢侵犯他的杂碎东西,也不知道如今是怎么看出他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的,但凡透过门窗溜进来的,全都不约而同的绕过人形的南山,直奔兽形的清光,连蛰带咬,叮叮咣咣。

这不是欺负猫吗?

清光气的每日都要发几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