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忧郁的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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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守山笑呵呵的说:“修为,代表了你修行的高度。而技法或者说武学,是你展现自己修为的方式。对于我们的修行体系而言,这二者缺一不可,绝不能顾此失彼,但也要有先有后,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所以不要去苦恼眼下没有适用的技法、武学或者法宝、法器什么的,到时候总会有的。”
“再来说说天赋,要让天赋成为你的帮手,而不是你的倚仗,因为你是它的主人。就比如同样是力大无穷的天赋,有的人可以成为一方霸主,而有的人只能去开山凿石?天赋不常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关键看怎么运用。”
“你还有时间去慢慢体味,年轻是最大的资本。有天赋的年轻人,当真是富有的让人眼红。另外不要总窝在葫芦谷不出来,适当的走动一下,连同门都不认识,你这个掌教首徒是不是有点太孤傲了?”
“师尊我不是的。”
“和我说有什么用?”
“山下那条河……有问题想不明白就去河边走走,往上游走,再走回来,多走几遍,就想明白了。”
“是,师尊……师尊,如果有宾客来,我一定要陪着你……应酬吗?”
“人家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看我的,你说你要不要陪着?”
“我懂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神魄我不能完全控制。”
“你的神魄太强,你的修为太低,控制不住很正常。但是你要明白,神魄是你的,它就是你,它不是住在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你控制不住它,其实是控制不住你自己。不过不用太过担心,有为师在不会让你出岔子的。”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每天都有人登门道喜,墨陪在关守山身边,除了礼节性的寒暄,他便一言不发,主要负责被夸赞和……帅。
终于没有了登门道喜的贵客,不用再去陪坐。墨回到了葫芦谷,带着老柴和魔城剑,开始了从葫芦谷到山下小河的两点一线的快乐生活。
时间过了一个月,墨的星月醒神功从小成往大成迈进,步子虽慢,但总算开始走了,不像之前一直停留在小成。
凌战的信,准时送到,他让墨替他揍卓为先一顿,因为卓为先让他在卓为茉面前没了面子。卓为先在家里太没地位了,凌战作为他的朋友终于让卓为茉有机会蔑视了他一番。而这一次,居然没有提到武英雄,墨很意外。而墨的回信,同样没有提到白芷。
山前的小河,水流不急,与上清宗的风格很是契合。墨沿着河岸往上游走,身边的老柴在河边贪婪的看着河里的肥鱼,墨用魔城剑帮它扎了几条上来,让它尝鲜。老柴牙口很好,鱼头鱼骨全都吃下肚,心满意足的跟在墨身后,像一个忠实的老仆。
夕阳让小河泛起金色的波光,一人一狗悠闲的走着,墨在思考着修行上的问题。昨日用星月拳将上门挑战的武家兄弟逐个击败,武家兄弟决定回去要练合击技法,大成后再来讨教。
墨不断推演对战,发现星月拳是一种很高级的技法,自己还没能掌握精髓,所以需要到河边走走,要想明白一些问题。
满月如银盘,河中金色的波光换成银白色。墨在河边打坐,他不会浪费每一个月圆之夜。魔城剑贴着河面低飞,像极了一个偷嗅少女秀发的登徒子。老柴半睁着眼睛,看着全身发光的墨,神情倦怠、姿态绵软,一副昏昏欲睡的架势,丝毫没有狗的觉悟。
这个月修行的进度比上个月慢,而上个月比上上个月慢,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修炼的速度是很稳定的,一直都是那么高速。如果下个月还是这样,他觉得有必要再去请教一下师尊,在那之前还有件事要弄清楚,为什么从杏儿岭回来以后,白芷一次也没到葫芦谷来过?
临近山脚墨听到远处传来极快的马蹄声,他停下来,看到一匹名贵的“云里红雀”飞驰而过,骑马的是白芷。以墨的目力,可以看到白芷脸上的泪痕,眼睛似乎也有些红肿。墨依然是淡漠的表情,只是左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拳,旋即又松开了。
回到葫芦谷,墨认真的整理了一下用品,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并把换下来的衣服用木盆装了,放在门口。
第二天,墨按时起床、吃早饭、练功,吃午饭、练功,吃晚饭、练功。离开磨盘石,墨坐到草屋的顶上,看着谷口,看到一个水粉色的身影,走得很慢,有些心不在焉。墨从屋顶跳下,在屋后的水井里打了桶水,坐在门前洗起了衣服。
白芷走到近前,看见墨在洗衣服,很惊讶,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竹椅上看着月亮。墨晾好衣服,坐到白芷旁边。
“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
“你说过,心情不好就来。”
“最近回了趟家。”
“家里有事?”
“……”
“不好说就别说了。”
“说了,你也帮不上忙。”
“大长老也帮不上吗?”
“谁也帮不上,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这一刻,墨体会到了自己弱小,尽管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强大,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他第一次见到白芷,就看到了她心里的悲愤和委屈,还有眼中不甘人后的倔强,与她平日的乐观和顽皮截然不同,她……其实很孤独。
墨不会安慰人,白芷也不想说话。他们两个就这样坐着,呆呆地望着月亮,墨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
白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回去了,没心情和你打架,改天再来,下次给你带。”看着白芷离去的背影,墨竟有了一丝怒气,他想知道是谁让白芷变成这样的。更让他恼火的是他不知道去哪或者是和谁打听,他太想知道白芷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