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想见我的。”钟致岩在唐沁耳边说。

唐沁动弹不得,紧张地喘着气问:“今天是谁的追悼会?”

钟致岩停下了动作,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没劲。”钟致岩说了一句,想要起身。

这下还唐沁抱住他不放手,又问了一遍,“是谁?”

钟致岩沉默着。这个屋子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唐沁看着天花板,现在的平静让她觉得刚才的激烈是一场梦而已。

“刘少枫,”钟致岩终于开口了,“在泰国送你走的人。”

唐沁心里一紧,慢慢地放开了手。她和刘少枫见过两面,确切地说她见过刘少枫两面,其他的时候可能刘少枫看着她,而她不知道。回想那两次,她状态都很糟糕,刘少枫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看上去爽朗又和善。而他是一直陪在钟致岩身边的人。

“他说你们会平安回来的。”唐沁突然想起了刘少枫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们的人冲了进去,李荣拒捕被击毙,李婷冲出来开枪,小枫中枪,李婷也死了。”钟致岩的声音很平静,“我和小枫是一起进局里的,在一起工作……十年了。这个案子结束,他就要回来结婚。”

唐沁看不见他的表情,接着听到了他的抽泣。她摸着他的头,本想安慰他,但突然发现自己也满脸是泪。

“我一定会让致岩安全回去。”

唐沁的脑海里冒出了刘少枫最后对她说的话,他做到了,也让他们的心都碎了。

钟致岩起身穿好了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事情就是这样,小枫走了,我没事,会像以前一样工作。你回去吧。”

唐沁缓缓地坐起来,看着钟致岩,“我不会走的。”

钟致岩皱起了眉头,“我会和我爷爷说清楚,不会回钟家了。”

“我不在乎钟家。”唐沁说。

钟致岩叹气,“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唐沁笑了一下,“散?你只是钟致岩了,做不到说散就散了。”

“唐沁……”这下轮到钟致岩无奈。

“要不然我们就找你领导谈,他们评断你做的那些是不是都是工作需要。”唐沁冷静地说。

“你……”钟致岩没想到唐沁会这么说,他把一切都告诉她,没有得到理解,反而被威胁。

唐沁笑起来,“我找得到你,就找得到你的领导。”

钟致岩坐在沙发上看着唐沁收拾行李。

“别浪费时间了,回去吧。”钟致岩说。

唐沁一边把东西塞到行李箱,一边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还想知法犯法呢!”

钟致岩坐到唐沁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我没开玩笑。”

唐沁垂下眼帘叹气,“我奋斗了这么久,就是想要没人再逼得了我。”

“现在是你在逼我。”钟致岩苦笑着说。

“那是你自找的,让你欺负我。”唐沁瞪着钟致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