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视城拍了一段时间,剧组转到了邻市海边的外景地继续拍摄。拍了两天,沈珀觉得不满意,拉着一小队人去对面的海岛。其余的人原地待命,他们在县城旅馆里住下,等着沈珀回来继续拍。

上了岛,辛岑就开始水土不服,但还是硬扛着拍戏,在水里泡了两天终于撑不住了。辛芷有工作没有过来,辛岑只带了个助理,她让助理买了药,别让其他人知道。

沈珀要求高,原本计划两天拍完,结果一个星期还不满意。这一拖就拖到台风来临,岛上封路彻底出不去了。

大家对台风并不陌生,台风年年来,只不过那是在城里,最严重的一次刮到了路边的一课大树。但是岛上就不一样了,台风到来时前,家家户户如临大敌。

外头下着雨,不能出去拍戏。辛岑就在房间里休息。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辛岑起来开门,看见沈珀站在门口。

“台风要来了,我们去村委会集中。”

“有那么严重吗?不是闭门闭窗就行了?”辛岑不以为然。

“这里离海太近了,还是村委会安全,赶紧跟我走。”

沈珀坚持,辛岑只好跟着他走。关门之时,沈珀说:“别忘了带着你的药。”时间紧迫,辛岑来不及多想,赶紧收拾出门了。

村委会聚集了许多村民,只有辛岑和范恬两个游客。村长巡视了一圈,问:“还有没有人没有来?”

“宋阿婆家没来,她关节炎犯了,不愿意走,她孙子在家里陪她。”

“不行,她那个房子那么危险,一定要接出来。”

村干部冒着雨出去了,沈珀也跟着去了。

“有那么严重吗?房子真的会倒?”第一次亲历台风第一线的范恬问身边的阿姨。

“别说危房了,好房子都能吹倒。”

外面已经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声声有力,如同一粒粒子弹,大有要穿窗而入的气势。虽然已模糊一片,辛岑还是一直望着沈珀离去的方向。

风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辛岑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瓢泼大雨,窗户被胶带封住被吹得摇晃作响。

待在村委会的人开始着急,“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宋阿婆家不好走,千万不要出事了。”

剧组的人不禁感叹,“这都能直接拍灾难片了。”

辛岑越来越不舒服,她打开药瓶吃了两片药,这才想起刚才在房间,沈珀说的话。他怎么知道她需要吃药?

村干部终于回来了,一个背着宋阿婆,一个抱着宋阿婆的孙子。沈珀最后进门,浑身湿透。辛岑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像他走去,可才刚走近,就被他瞬间推开,“不要靠近我,你会生病。”

沈珀没有多说转身走进了旁边的房间,辛岑就站在门口。

宋阿婆家的一扇窗子不够牢固,被风吹起砸伤了她的孙子。沈珀仔细看了一下孩子的伤腿,皱起了眉头,“孩子的腿伤有点重,要到医院检查。”

“那怎么办?现在车子肯定是进不来的。”周围的人着急地说。

小男孩只能先被简单的包扎一下。沈珀一直在受伤的男孩身边。辛岑看他全身贴着湿衣服,从行李箱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交给他。

“擦擦吧,别着凉了。”

“谢谢。”

沈珀简单擦了一下,又坐回了男孩身边。孩子还小,受了惊吓,沈珀就一直握着他的手。

夜深了,外头还是狂风大作,一阵一阵敲打着窗户,好像永无止境。辛岑第一次知道大风刮起真的会像许多野兽一起咆哮。以前打雷闪电她就可能受不了,但现在她看着沈珀却格外心安。

辛岑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沈珀的怀里。她动了一下,沈珀也动了一下。

“吵醒你了?”辛岑小声地问。

“根本睡不着。”沈珀也轻声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辛岑忍不住问。她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了,况且沈珀这几天忙得团团转,怎么还会注意到她。

“演技还不到位。”沈珀回答。

本来有点感动的辛岑突然生气,她扭动了一下,沈珀立刻说:“没有镜头的时候有什么好演的。”

辛岑这才安静下来,她靠着沈珀,说:“你不是要沉浸式表演嘛,时时刻刻投入角色。”

“记、仇。”沈珀缓缓地说了两个字。

辛岑背对着沈珀忍不住嘴角上扬。

留在县城里的那部分人被困在了旅馆。这次的超强台风造成海水倒灌,整个县城都被淹了。一楼全部淹水,成了一片汪洋,全部的人都集中在二三楼,等待着水位下降。

唐沁打开窗户,窗外昨天还是街道,今天成了一片汪洋,一觉醒来桑田变沧海。断电断网,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台风把这里变成了孤城,人出不去,消息进不来,这对她来说到像是强制休息。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唐沁放空了脑袋不知不觉走了神。街道上突然出现了冲锋舟,唐沁觉得新奇盯着冲锋舟看。冲锋舟越靠越近,船上的人有些眼熟。唐沁觉得是自己发呆久了眼花,她揉了揉让眼睛休息一下。等唐沁再睁开眼睛,冲锋舟已经快到旅馆门口,她看清楚了坐在冲锋舟最前面的确实是钟致岩,就这么威风凛凛向她而来。

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唐沁打开门,钟致岩站在门口,他穿着雨衣还淌着水。

唐沁扎着眼睛不解地看着钟致岩,“你怎么来了?”

钟致岩嘿嘿一笑,“来看你。”

唐沁愣住,钟致岩直接走进房间把雨衣脱了长出了一口气。

“台风太厉害了,过来真是费劲。”

唐沁站在门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刮这么大的台风,这里是灾区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