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贫弱的经济和脆弱的国力,立刻就像被狂风刮过一样。

于是,辽国的青壮派们,立刻改变了想法。

他们从想南下宋境,变成了西侵元昊,抢占贺兰山一带的牧场,壮大自身,甚至全有河套,如汉汉唐一般,经略西域。

这个设想一袒露,辽国上下,都是群情激愤,不止北面官们跃跃欲试,南面的汉官,也兴奋莫名。

只是,耶律宗真知道,若现在对西夏落井下石,恐怕,就要遂了宋庭的意,便压制了这些人想法。

当然了,辽人素来爱占便宜。

趁机在辽、夏贸易里,宰西夏一刀,也就理所应当。

“陛下,尚父求见……”这时,宫帐外传来了一个大臣的声音。

“快快有请!”耶律宗真立刻就下令,自己则赶快坐到上首,临襟正坐,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春秋》摇头晃脑的读起来。

片刻后,宫帐帐门被人推开。

一位穿着儒服,拄着拐杖,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几个辽国贵族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如今的大辽尚父张俭!

耶律宗真立刻起身,看到张俭,就大步迎上前去,道:“尚父,您怎么来了?”

说着他就责备起那几个在张俭身边的人:“朕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尚父年事已高,如何经得起车马劳顿?”

“陛下……”张俭却是笑着道:“不要责怪他们,是老臣坚持要来,他们拦不住……”

“尚父啊!”耶律宗真摇头叹息:“您要是有事,派人来跟朕说一声,朕带人去南京,也就几天的事情……何必亲自来一趟呢?”

“陛下,国事重要!”张俭轻声道:“与国家的事情相比,老臣个人的安危,何足挂齿?”

耶律宗真听着,感动不已,连忙搀扶着这老人,坐了下来,又命人奉上茶点,这才问道:“尚父,究竟是何事,竟劳您亲自来见朕?”

“自然是南朝的事情!”张俭悠悠的道。

“尚父是为了南朝和西夏王的战事?”耶律宗真问道。

张俭摇摇头。

“是为了南人驱逐我朝官吏的事情?”耶律宗真又问道。

张俭继续摇头。

“那是何事?”耶律宗真不明白了。

张俭却是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递给耶律宗真,道:“陛下,这是刚刚被宋人送回来的使臣、官吏们在宋京记录的近来诸事……”

耶律宗真接过来,拿在手里看起来。

他看着看着,神色渐渐肃穆、认真。

良久,他看向张俭,问道:“尚父,您以为,这上面所言,真假如何?”

张俭摇摇头,叹道:“老臣也不知,该不该信啊!”

“但是……这上面言之凿凿,且近来,宋人也确实做了许多相关的宣传……”

“老臣以为……”张俭认真的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