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度此地藩部的人数,远远多于汉人。

而这些藩部,什么人都有。

既有吐蕃人,也有党项人,更有羌人。

这些人和他们青唐、银夏的亲戚相比,除了汉化程度很高外,没有其他区别。

宋庭也很依赖这些熟谙弓马,善于征战的藩部,经常抽调他们的部曲参与战争。

自然,这些藩部豪强,都是知兵的。

“有古怪!”一个四十多岁的藩部豪强,骑在马上,远远的看着那支队伍,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是的……很古怪……”另一个豪强在旁边轻声道:“大宋官军,从未有过这样的部队……”

“照理来说,这样的官军,起码应该人人有马……”

大宋缺马,但这只是相对全国而言。

在沿边这里,大宋官家精锐的骑兵很多。

泾原路的任福、葛怀敏、赵询,环庆路的种世衡、狄青,这些有名的官军大将麾下,都有一支精锐的骑兵。

而他们眼前的队伍,从单兵素质和整体气势、精神面貌来说,都远胜沿边的所谓精锐。

讲道理,他们应该是最好的骑兵兵源。

然而,这支部队却在步行。

更奇怪的是,一般的官军若是步军,如此精锐的军队,应该人人都是神射手。

但他们却没有背弓挟弩。

反倒是在背上背着一个古怪的行囊。

“皇宋皇城使、掷弹军指挥使,知春坊事刘……”一个年轻人远眺着仪仗,念出这个古怪的头衔,他是藩部里的读人,立志要考中进士,所以,对大宋的官制有过研究,念着这个头衔,他忽然尖叫起来:“知春坊……知春坊……是唐王爷爷座下的大将来了!”

轰!

所有藩部的人都炸开了。

“你说什么?”

“春坊,是大宋太子的居所,如今大宋未立太子,能居春坊的除了那位药师王菩萨亲授无上圣法的皇嗣唐王爷爷,还能有谁?”年轻人激动的道:“我早就听说,唐王爷爷身边有大臣姓刘,乃是从前的荣国公之子。允允武,忠心耿耿……”

“如今,仪仗牌匾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宋皇城使、掷弹军指挥使、钦命秦州都钤辖刘……”

“除了那位唐王爷爷座下大将,还能是谁?”

于是,所有藩部豪强浑身战栗,之前的一切不解与疑问,此刻都有了答案——这些兵士,定是唐王爷爷亲手调教的精锐,护法卫道的金刚罗汉!

唐王爷爷,得药师王菩萨授无上圣法,庇佑万民,种痘解难的故事,如今已在这沿边四路的藩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青唐的吐蕃赞普,都亲自将自己的世子,送去唐王爷爷座下听讲、教导。

这个事情,哪里还能有假?

要知道,赞普可是佛子啊,在世的活佛。

这等人物,都要心甘情愿,战战兢兢,虔诚不已的遣使叩拜,并送子听教。

这说明了什么?已是毋庸置疑。

于是,这些虔信佛教的藩部豪强,立刻毕恭毕敬的带着部曲,迎上那支队伍,接着人人都恭恭敬敬的跪到道路旁,口称:“草民外臣,恭问唐王爷爷圣躬……”

甚至还有人在路边焚香祷告,念念有词。

而这些藩部豪强的动作,立刻引来了其他百姓的关注。

百姓们一打探,也都惊呆了。

“唐王爷爷?唐王爷爷!”

于是,唐王爷爷派大臣来秦州来了的消息,立刻不胫而走,不过半天,整个秦州上下都知道了。

当这支队伍在当天下午,抵达秦州城外围的时候。

整个秦州的商贾、百姓和附近的农民,都拖家带口,在城门口等候了。

里里外外,人山人海。

高若讷与刘永年看到这个情况,都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