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诣闻言一愣,脸上诧异了一下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居然还有你怕的——”

池兰若面色有点窘破,一想到那百鬼夜行的场面,她就有点发晕飘飘然的。

“都是拿你开心的玩笑话,别当真了,好了早点歇息吧。”

白诣笑罢,转身准备关门,那木门快要合上时硬生生被一只手给扒开了,不觉一愣。

“师父——我真的怕……”

见她一脸细汗,面色苍白,白诣无奈的打开了门,早知道白天就不多嘴吓她了。谁知道这么不禁吓。

“也罢,我看会,等你睡着吧。”白诣关上了身后的门,起身走到对面兰若的房内,坐在了桌前烛火下,不知道从哪儿翻出门,认真看了起来。

池兰若这才缓和了一点,只是男女有别,所幸床跟台桌很远,她起身回房内关上了门,走过桌后,放下了床帘,就脱了个外衫睡下了。

好像迷迷糊糊间也睡着了,可能是屋内有人看着,显得特别有安全感吧。

白诣百无聊赖的翻着,转头看了看帘下似乎睡着了的人,听见细微进入规律的呼吸声,起身准备离去,突然听见窗外似乎有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木窗。

白诣起身,抬着脚尖不发出声音的走至窗前,椅在窗边,抬手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的一角。

窗外一只红色的小鸟扑棱着羽翅,嘴里叼着一小片纸张,纸张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裹着,月色照耀下显得有点反光。

那只小鸟通体朱红,眼角眉梢是金色的,金眉朱鸟?

这不是——

白诣放下了戒备,接过朱鸟口中的纸片,朱鸟扑棱了羽翅飞向了夜的深处。

白诣关起了窗户,纳闷这人怎么知道他来瑶城的,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打消了这个疑问。

拿起那张信纸,拆开了外面的封纸,一小张白色纸条剥了下来。

白诣走到桌前烛光下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个朱砂小字:

“可请

逍遥

一叙”

看罢,白诣便又走到窗户前,撕碎往外一丢,纸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了窗外空地上。

次日,池兰若跟白诣出发。

瑶城的热闹也不逊色于临安,大街小巷,楼台亭立。一座拱桥矗立在大街上,沿着桥边缘延伸到一处小亭前,亭下面是一池清澈的湖水。湖中栽满了荇菜绿藻,还有几株半开未开的荷花莲蓬。

桥上马车慢悠悠的赶着,剑客行人匆匆过路。

池兰若有点新奇的看着街上的行人,遂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问:“师父,我们来瑶城做……师父!”

池兰若看了看身后熟悉的背影消失,恍然若失的转过身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压迫感让她有点头晕目眩。

身后一直跟着的白诣不知何时消失在人海中,池兰若有点惊慌,她可是从未离开过白诣,自然而然对他形成了依赖,虽然说不是很依赖别人的人,但是白诣突然的离开没有预感的,一下子有点不能接受。

一无所有的感觉陡然浮上心头,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