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嗤笑了一声,“你为了他把自己搞成这样,还嘴硬?”

“……我只是不想他死。”她缓缓抬起头,眸孔看起来有些空洞,声音很沙哑,“……他曾经救过我一命。”

“你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姜酒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怜悯,“你都是这样洗脑自己的?你也觉得爱上温凤眠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我并不爱他。”

“是。我也以为你喜欢西礼。”姜酒冷冷道,“毕竟,你还给他下过药,生过孩子,不是么?”

但是,当她看到她如今这副模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楚晚宁竟然真的爱上了温凤眠。

斯德哥尔摩?

那温西礼算什么?

温凤眠的替身?

她得不到转而移情的对象?

姜酒真的觉得挺好笑的,又有点对她莫名其妙,连温西礼的儿子都生了,她才他妈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是谁?

有她这么脑残的女人吗?

楚晚宁抿着唇,看着姜酒,没有说话。

她即使再神志不清,也清楚一些话,是不能说的。

那是她要带到棺材里的真相。

姜酒站了起来,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她,“你休息好了,就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可能带你去见温凤眠,我没资格带你进去,也不可能替你求西礼。”

“你给我和他造成的隔阂,这辈子都没办法消弭,楚晚宁,你活该,你这样自私的女人,活该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痛快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姜酒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管楚晚宁现在看起来有多少可怜,她给温西礼下药,侵犯了他是真的。

再柔弱的兔子,也有自私的一面,她不是什么圣母,能对一个曾经暗算过她的女人温柔体贴。

更何况,她就是活该。

如果她当年没有对温西礼做那种事,以他们曾经往昔的情谊,温西礼不可能不给她进去探望温凤眠的机会。

当真是……

世事难料。

姜酒嘲讽的勾了勾唇,回到楼下把儿子揽到了怀里,陪他继续看电视。

一直过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楚晚宁才从楼下慢慢的走下来。

她低着头,拿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已经恢复了平静温和的样子,路过姜酒面前的时候,轻声对她道:“姜小姐,你的衣服过些天我洗干净会送过来。今天谢谢你。”

姜酒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瘦削的背影。

她已经是偏瘦的身材,而她衣服穿在楚晚宁身上,竟然还漏风。

“你不要来求我,真的想去看他,不如去求西礼。”姜酒顿了顿,“如果他肯原谅你的话。”

楚晚宁的脊背僵硬了一下,又坍塌了下去,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