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者!?”

此时震惊中的反而是眼前的敌人,他不知道我是通灵者?那为何要,想杀我?

如果,我晚察觉一秒,也许我已停止呼吸。刀尖给予我的触感就像是我与死神在握手。那样的冰冷,那样的绝望。

“滚开!”

暴怒的我将身上的棉被往边上一掀,匕首得以远离我的皮肤。

青年见状一个后退,与我拉开距离。

至此我才看清楚在视觉结界中的他的样子。

他约莫十六七岁,身材高挑,应该比我高一点,发型是简单的寸头,穿着黑色的风衣、牛仔裤和靴子。

他注视着我,手中的匕首以及冰冷的眼神表达了他的不善。一副随时都会扑食而来的架势,使我不得不提高警惕。能够使用视觉结界,那就代表他至少也开启了第一术式,而且拥有我不熟悉的异能。

我已坐立的姿势位于病床,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人似乎也不清楚我的情况,也没做出什么动作。

这样僵持了数十秒,他动了。

奔出两步,腾空而翻,匕首向我的喉咙刺来。

他的速度异常迅捷动作灵巧利落。刀挥动的力道足以将整个匕身没入我的咽喉。不过,没有灵力反应——这表示他的能力不是提升身体灵巧度什么的,这仅仅是他在灵力改造身体后再自我训练后的结果。

对我没用——刀尖没有刺穿我的皮肤,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不再是我对灵力和异能的单纯应用。这就是我的第一术式——改变这具身体所受的宏观力的方向。

比如说,匕首接触到我之后,我所受到的力。

青年落地时脸上满是惊异,这时的他已经由病床靠门的那一侧转移到靠窗的一侧,随后,他背对着窗,却用手将其打开。身体后仰,朝窗外自由落体,消失于我的视野。

只有窗外的冷空气不断席卷而来,使我的头脑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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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院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通灵者,没有拿走我的钱包、手机什么的财物。唯一丢失的东西,是那个十字架吊坠。

父亲送我的,一直放在上衣口袋中的吊坠不见了。

真是件令人费解的事,为什么来刺杀我,为什么拿走那个东西。

通灵者所引发的案件什么的,不可能找警察出面。即便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这点,我还是能自我明了。

不过,值得高兴的一点,现在的我,已经开启了第一术式。同时,伴随着第一术式而来的基本术式也被我所掌握。

从现在起,我能够看清楚这个世界了。

瞳孔中所呈现的世界与先前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变化了的地方,仅仅是多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这就是两个基本术式中的“灵瞳”,用以发现来自异世界的它们。

头脑的症状,大概就是这第一术式所引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那种症状似乎已经消失。有没有开启术式,区别不在此。如果说之前的我要光凭借灵力来做到“改变自身所受的力的方向”,即便能做到,体内的灵力及自身体力注定会有巨大消耗,且成效并不显著。但开启了第一术式之后,身体里就像是凭空多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使用这种力量便游刃有余起来。

当然,这样的变化仅限于『我身体接触到的宏观力』,像是要改变『光线传播方向』之类的其它方向,则和开启第一术式前并无差异。

不过,即便如此,能改变的东西也有很多了。

我给小笛打了电话。

云欧区某咖啡馆。

“你是说,你在医院里差点被一个通灵者给杀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小笛神色紧张而愤怒地站了起来,口中反问刚刚我说过的话语。

由于动静太大,我先是拍了拍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示意坐下。

似乎不会有什么人对两个高中生的谈话感兴趣,因此米小笛的举动并未引来周遭其他人的目光。在小笛坐下来,稍微冷静点之后,我松出口气。

“我没事,关键的时候醒过来了。”

其实刀尖都已经扎破一层皮了。但这样惊险的遭遇欧怎么可能说出来?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没必要将这种刺痛我神经的事再拿出来刺痛小笛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