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开了。

是因为我发出的动静太大?

我看着那位站在门边的人。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

此时的他,似乎刚刚从某种痛苦的经历中解脱出来,消沉着的脸,似乎以前在哪里见到过。是因为,经历了同样能给我带来的悲伤的某种悲伤吗?

停止了自残行为的自己。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下流。

我想开口和他打声招呼,也许这样我会好受一点,可是,我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因此才会一直都呆呆望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见了我,憔悴的脸上方才拼命挤出一丝笑容。“阿翔,你已经醒了啊!刚刚我听见房间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嗯,你的,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阿翔……

听见了那种亲昵的称呼,我方才勉强回忆了些什么。

我耷拉着头,开始挖掘记忆……

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我的名字,叫云翔?”

“我的名字,叫云翔?”我抬起头,用那未加任何情感语调修饰的语气直接问道。

疑问化为了质问,从我口中不经思考地抛出。

抛出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

听见了我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他有些发愣。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哀伤中带着宽慰,宽慰中带着忧愁,忧愁中带着犹豫,犹豫中带着希望吗?一切都夹杂在一起,我不是很懂他的感受。

“对,孩子,你的名字叫云翔。你……你应该忘记了许多事情吧,我,我会……”他颤抖着,眼泪同我一样,掉下。

那眼泪,那场景,好熟悉。就仿佛空白了的记忆中,曾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类似于此时此刻的场景。

“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他大声说完这句话,缓缓走到我身边,搂住年仅十岁的我。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好熟悉。

就好像在时光的某一处里,他同样做出过这样的动作。

是在,哪个时候……

“对,对不起。我忘记你是谁了,你能……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断断续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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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我为什么有那么多事情忘记了。

玄锦叔叔的给出的回答很符合我那碎裂留下的记忆:大量失血引发脑部长时间缺氧致使的记忆功能障碍。

那么,现在我身上流淌着的,我清楚本不属于我的血,是怎么得到的呢?

这血,会使我心痛。

玄锦叔叔沉默了。

为什么,要沉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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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推开门。

房间内十分阴暗,这是一间阳光怎样也照射不到的房间。

这里是爷爷的房间。一提起爷爷,他的形态便一点一点地在空白脑海中塑形。

爷爷的,苍老的遗体静静躺在床上。

苍白干瘪的皮肤,尽显苍白,毫无血色。

“‘蚀之血’异能的第四术式,便是抽离出自身血液,植入到敌方体内,随时引动灵力进行破坏。只不过,你爷爷为了救活血液所剩无几的你。”身后的玄锦叔叔这样说。

“他把所有的,富有灵力的血都植入到我的体内了,对吧?”补充原因的人是我自己。“玄锦叔叔,我已经开启第一术式了。”我沉声说。

玄锦明显十分吃惊。仅仅十岁,开启第一术式?他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开启的,在他记忆里,也没有一个十二岁前便开启基本术式的通灵者。这仅仅是因为那极负灵力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