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直接跟少主说当然不行,不过要动也容易,您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套麻袋打人的事情吗?只不过这一次,我们不是要一个人受伤,而是要她死而已。”

涂山锦丰眼睛亮亮地看着长随。

既然觉得顾怜有问题,那自然是尽快解决,不能让有问题的人留在长姐身边。

他当即拍板,“这种事情别自己去。你这么笨,很容易被阿姐查出来,会坏了我们的姐弟关系。”

长随:“……”

忽然有点想故意把事情办砸,看大公子挨打啊。

涂山锦丰警惕地看着长随,长随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懊恼,他便猜到自家这长随肯定没想好事。

他拍了一下长随的头,“这事儿得抓紧办。得在那女人被殷家记入族谱之前。我们家虽然势大,可也不能随意打别人家的脸。”

长随朝涂山锦丰恭敬施礼,“大公子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这就去了。”

涂山锦丰看着长随的背影。

这个长随长得不算好看,为人处世也不太行,有时候还特别聒噪,还好吃贪嘴……但做事还是靠谱的,一般交代下去的事情,都能完成得很漂亮。

咦?

我的长随有这么多缺点吗?

那我为什么要一直留他在身边,还留了这么几十年?

真是……久在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长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咕哝一声,“谁在背后骂我呢?”

要不被查出来,就不能动用涂山家的人,不过青丘做天下生意,只要是生意皆可做。

天和谷里有一家名叫断义楼的店铺,做的就是杀人的生意。

天和谷里做的生意大多是见不得人的,有伤天和的,所以才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就像人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进进出出这里的人大多身穿斗篷,还用面具遮面,一眼看去,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长随也做了这样的打扮。

他拿出定金,直接被侍者带进了一个房间。

在这里,不看来者是谁,也不管要杀的是谁,一切用钱说话,钱给得多,就提供更好的待遇。

长随用的是涂山锦丰的钱,涂山锦丰……不太有钱,他被带到了一间银灿灿的房间里。

金银铜是通用的货币,在之上还有灵石这种稀有货币,到了银灿灿的房间,就证明这笔生意比最低档次的好一点点而已。

他坐在案前,不多会儿,有人开门从案后走了出来,那人也浑身隐在斗篷之中。

“杀谁?”

话语简单,声音还用的是假音,听不出男女,听不出老幼。

长随更放心了些,这些人考虑得越周全,事情做得越隐秘越好。

“一个侍女。”

“谁的?”

“天乐元君。”

杀手起身便走。

杀侍女,用白银级的钱,显然高了,但如果是天乐元君的侍女,这个钱就给得低了。

既然是侍女,那必然是常年跟在元君身边的,元君一掌就能拍死他,这事儿不能干。

长随伸手拦,“嗳。”

他在小房间里左右看看,又打开门往外面探头,并没有看到人来,身后的门又响了。

他赶紧坐回椅子上。

断义楼的规矩就是如此,客人来了,有杀手愿意接这笔生意,就会留下来谈,不愿意就会离开,再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