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他上前摸了摸枕头,上面是湿的,拿在手里,重量似乎也增加了。

“你们先出去吧。”

佣人不明所以的,先出去了。

金余生把整个枕头都拆了,里面的乳胶能吸收大量水分,第一层拧一下,似乎都有水分要渗出来,手感还是冰凉的。

他脸色凝重起来,走到浴室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脸色已经不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了。

他开车到医院的时候,金云溪已经被安排住进了病房,打上了针。

因为她一直咳嗽不止,护士还给吸了雾化。

金佑年和俩老头在守着,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一进去,金老头就开始气鼓鼓的道:“拍了片子,确诊了,就是肺炎。”

“乔言呢?事到如今,她到跑的快,摸摸屁股,跟她没关系了?”

“司老头,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云溪从小是身体不好,但是最多重感冒,都十几年没有得过肺炎了,这倒好,让你孙媳妇给看了一眼就成这样了,她要不是成心的,我就不姓金,她是不是知道云溪喜欢南辰,故意暗害她?”

“爷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乔医生从家里不是一直忙到现在吗?云溪都打上针了,有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她在这里也没用啊,再说是你不让人家在这里碍眼的。”金佑年忍不住道。

“二哥哥,你,你怎么也向着外人说话了?咳咳……不过你也说的对,这事怨不得乔医生,她又不是神仙,也不能预测我这病那么厉害。”说着,咳着,眼泪都下来了。

金老爷子更心疼了:“云溪啊,你太单纯了,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受这么大罪,还替别人辨别,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爷爷,刚才别的医生不是也说了,云溪一开始的症状就是感冒,任何一个大夫也不能因为你低烧,什么症状都没有,就让你住院。”

“这么说她就一点错没有,全是云溪活该?”

云溪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爷爷你别说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跑到医院去玩,不该生病的,不该身体这么弱的。”

“你看看你,还替别人说话,一个个的胳膊肘往外拐,把你妹妹给委屈的。”金老爷子从小都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现在看到金云溪这个样子,真是心疼极了,恨不得把孙子身上戳个窟窿。

金佑年往自己嘴上扯了个拉链,表示不说话了。

金余生一直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咳咳,这个,大家都在这里,空气也不好,我就不陪着了。”司老爷子听不下去了,他孙媳妇人人都夸医术好,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不是人啊。

一趟趟往家里跑,给他孙女当私人医生的,都没收费,他说话这么难听,不就是个肺炎吗?又没有要命。

真是矫情。

哼,金老头要是和他绝交,他绝对二话不说了。

老爷子出了房门,院长就在外面等着,还有其他院领导。

“你们不要跟着,也不要声张,我自己溜达溜达。”

管家陪着他呢,院领导们跟他寒暄了几句,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

老爷子到了一楼急诊室,管家去叫了乔言过来。

“爷爷?”她万分抱歉:“金老爷子是不是又给你脸色看了?对不起,都是我医术不精。”

“这不怪你,都怪他那个孙女身体差的要命,还不知道怎么滴了呢,就想赖在你身上,我还不答应呢。”

“爷爷。”

“哎,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去给她瞧病,还瞧出罪责来了。”

“回头他要是来训你,别让着他,也别惯着他,当他是一般的病人家属,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该说什么说什么。”

“好,我知道了爷爷。”

原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事情,等金云溪病情好了,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上升到医疗事故了。

金云溪的父母听说女儿肺炎,赶紧飞了过来,听老爷子一说,不愿意了。

说要告医院。

他们本来就对司家怨言颇多,当年要不是司南辰,金云溪怎么会伤心那么久,至今都没缓过来,不是说来讨个公道的吗?结果怎么变成这样?

“妈妈,乔医生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对我挺好的,不会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