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白一直都有在关注俞渐离的消息。

在得知俞渐离病重,怕是撑不过十日的消息时,纪砚白险些疯魔。

那些日子他自己都说不清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眠不休,带着两批兵轮番攻打敌营。

敌军似乎也没见过这么疯的,没完没了,完全不用睡觉似的,熬鹰也不过如此。

之前军师估计着,看情况怕是还需要再对抗上半个月。

纪砚白却在三日内彻底击败敌军,那架势着实是要跟他们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在大获全胜,他们回京的途中,刚巧路过俞渐离盖难民营的位置,纪砚白终于得到了消息,俞渐离的病情有所缓解,目前已经没有死亡危险。

这也使得纪砚白松了一口气,还能进行短暂停留,去看看难民营的情况。

队伍也能短暂地休整。

纪砚白一直知道俞渐离厉害,可之前做的都是首饰、花灯。

如今看到俞渐离指挥众人做出的临时避难屋,不由得震惊。

他手下那群只会打打杀杀的将士,以及临时来此的难民,竟然能快速建筑这么多坚固的房屋。

怕是再过几l年,这些避难屋仍旧可以居住。

再行进一日半的路程,他再次得到消息,俞渐离已经康复,并且被赐官。

明知言也已经出狱,被接到了俞家,和俞渐离同吃同住。

起初纪砚白的心情是轻松的。

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没有性命之忧,他回到京里还能见到俞渐离,这比什么都强。

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和明知言同吃同住?

离京前才跟他定情,如今为了这个明知言快马加鞭回京救人,险些丧命还不够,还同吃同住上了?!

好你一个俞渐离。

初遇的时候觉得他胆子小小的,如今倒是大胆得很!!!

纪砚白的军队行进速度要快于马车,因不像出征时那般需要连夜赶路,还有着战后的疲惫,用时四天多才回到京城。

两方一直有快马送信,他们到达城外便有了迎接的队伍。

纪砚白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欢迎他的队伍。

他扫视四周,又看向显眼的位置,想来俞渐离若是和陆怀璟一起的话,定然会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陆怀璟的一贯风格。

果然,他一眼就看到

俞渐离等人。

他抬头看过去时,正好看到俞渐离和明知言并肩站在一处,一同看向自己。

他骑在马上,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

明明回来之前他是雀跃的,想着能够再次见到俞渐离,他便心中期待得恨不得即刻相见。

可真的见到了,他竟然没能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他归京后,需要先进宫复命,甚至不能和国公府的人交流,自然无法与俞渐离等人叙旧。

他们也都知晓,看过他回京的场面即可。

待他走过那一处高台,心中又一阵不舒服,竟然仿佛心口被揪紧了一般。

他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像是失去主人宠爱的巨型犬般,心中全是不甘,于是再次回头看向俞渐离。

俞渐离的目光似乎一直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开,见纪砚白再次看向自己,当即朝着他招手,用嘴型跟他说:我没事。

纪砚白终于肯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前行。

看台上。

陆怀璟掐着腰看着纪砚白进城的画面,忍不住感叹:“这种时候不得不感叹,纪砚白穿盔甲是真的很有气魄,我竟然都看他顺眼了不少。”

“确实挺威风的。”俞渐离跟着夸赞道。

“纪家军回来了,你是不是得去赴任了?你不会回国子监了吧?”

这件事情马球队其他几l个人也挺关注的,齐齐看向俞渐离。

俞渐离摇了摇头:“兵部一时半会不会恢复原来的状态,国公爷也还没回来,可能需要等国公爷回来我才能赴任,这之前估计还是会回国子监继续读。”

“哦,那还好。”陆怀璟还挺舍不得他的。

他们一行人看完纪家军回京,之后便无所事事了,想来圣上还会留下纪砚白吃家宴。

闲来无事,他们又去打马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