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色一变,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聊到这个有点惊悚的话题。

“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害他呢,后来查了一通,什么疑点也没有,我才知道这是死前反常脱衣,冻死的特征之一。”

“也就是人在冻死前,会因为濒死时控制血管收缩的肌肉疲劳,血管处于麻痹状态,造成血管重新膨胀,温暖的血样迅速散发身体各处。”

“导致人反常地觉得自己很热,开始脱衣服。”

“……哦。”

对方愣了许久,才给出这么一个答复。

余非鱼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吃饭时讨论这种话题的。

果然,这顿饭在之后草草结束。

“也罢,正好去吃碗热乎乎的米线。”

电视里在放一个烂俗热播剧,余非鱼坐在自家楼下暖烘烘的小店里,听着里头男女主吵架,美滋滋夹起一块水汪汪的豆腐。

老妈实在是消息灵通,余非鱼简直想推荐她去局里的情报科,估计一个能顶俩。

“你在搞什么,怎么又和人家聊奇奇怪怪的话题!”

电话一响,她就知道是兴师问罪的。

将手机放在桌边,她一边吃着米线,一边对着话筒嗯嗯啊啊。

这招她用过好几次,总能在关键时刻接起电话。

终于计算着数落即将结束,她不听也能猜到,肯定要从自己小时候和男孩打架,说到毕业非得去考警察,再说到自己每次都搅黄相亲,从无一人有第二次联络过她。

“哦对了,”老妈余怒未消,但语气还是平和起来:“明天降温啊,估计会下雪,记得多穿点。”

“好的老大。”

余非鱼俏皮地回应,终于结束对话。

早上的阳光饱满而有力,余非鱼本来裹了件棉袄出门,却在刚刚走到电梯间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天气预报老说要降温,可能也是忽悠人的,而且明明刚降过一波,想来短时间也会维持吧。”

她这样想着,终究还是回去换了件美美的薄羊毛大衣。

心情愉快地工作了一上午,把之前的案件报告做出来,她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居然开始刮起了冷风。

“完了,这下要是感冒了,肯定得被骂。”

她决定调动起肾上腺素,来用个人意志对抗严寒。

午休没时间回家,下午刚上班时队长就过来找她。

“上次那个522杀人案的物证在哪里,你给拿出来。”

“哦,好的。”

余非鱼摸摸后脑勺,她习惯性地拿着支笔回忆。

非鱼的工作包或者口袋里总是会习惯性地揣一支笔。

这是上大学时养成的习惯,总会时不时有记录的需求,甚至思考事情时,完成某项任务时,记录下来。

摩挲着笔杆上的花纹,她开始可悲地调取自己的记忆。

522杀人案,其实这案子时隔多年,只是最近重新启动了调查。

因而分局也将当年保留下来的相关物证巴巴地送了过来,指望着技术革新,能够将这些案件物证重新检验,或许能有些证据也说不定。

非鱼当时便是经手人,还签了名字。

“最近看新闻,说北国有件案子,十年前,受害人遭遇侵犯时所穿的校服,洗了穿穿了洗,居然还检验出了有价值的东西。”

分局送东西时,兴奋地这么说道。

余非鱼知道这案子的重要性,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点点头:“我们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