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阳远洋,非鱼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想碰见这厮,今天来单位,头一个见了他,那种莫名的紧张不适感倒是少了几分。

“我……”

可是,在她正想回答时,阳远洋却一闪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余非鱼忽然发现,人家口头上套着近乎,或许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就像现在,远洋明显不太想和她多谈。

回了自己办公室,余非鱼也感觉,大家明显是对她格外客气。

对于熟悉的人,客气才是最伤人的。

非鱼不是傻子,她的的确确感到了一堵无形的墙,隔在她和同事之间。

想必就是因为那件事吧。

肚子里空空的,非鱼的思绪也越想越混乱。

她好不容易在抽屉的最底层找到一包麦片,是小袋装的,外包早就不翼而飞,也不知道过期没有。

非鱼此刻有点心灰意冷,只是摸出一个大肚杯子,洗了干净,就走到饮水机边去接了热水。

正在她撕开包装,将那雪屑似的麦片飘飘洒洒倒入杯中时,忽然听见有人挪到了她身后。

“上面还是觉得你有嫌疑,可是没有查出与嫌疑人利益关系,这才暂时作罢了。”

“什么?”

余非鱼一惊,她认出这是但但的声音,但但一直挺照顾她,非鱼感觉到一点温暖,从手心的那个憨态可掬的大肚子茶杯,缓缓蔓延到心尖上。

但但立马恢复那种无所事事的态度,还技巧性地带上两分不耐烦,说:“我说,这个饮水机的水不够热,估计泡不开麦片。”

非鱼自然明白,这种事他绝不会再说第二次,只是默默“哦”了一声,回到座位上。

她费力搅着杯中浮浮沉沉的麦片,发现这水……还真的没开。

余非鱼只好勉强喝了这么一杯没泡开的,硬呼呼的麦片,思绪却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队里的人好像谁也不能找着帮忙,这事儿说起来是要掩盖过去的,哪有人敢大张旗鼓的再查,那些因她而起的舆论,好不容易才消弭得七七八八,不可能有人愿意旧事重提。

何况,她也不知道谁才可以信任,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可方才阳远洋的态度,真的让她有点心寒。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非鱼想,我好歹也是侦探学院培训出来的合格学员,自己身上的脏水,最后还得由自己亲手洗清。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豪情壮志,余非鱼把麦片嚼吧嚼吧咽下去了,还没有想出一个突破口起来。

物证室又没有二十四小时监控,队里人要进去非常容易,甚至说不定外人瞅准了时机也可以进入。

非鱼想,既然是那段时间不见了的,总归得是有人做了手脚,大不了,她就把那时的监控全部看一遍。

可是队里的监控最近坏了,尚未修好,该去哪里找视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