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风卿将浣凌纱握在手中,指尖无意识的抚摸,挟带着阵阵清凉感的柔软让她情不自禁的随手扔出,绽放着月白色光华的轻纱如同灵燕在房间上空翩翩飞舞,一圈一圈似不知疲惫,从它身上散发的光芒如同月光照亮整个房间,让原本黑暗阴冷的空间温暖许多,也让她喜不自胜。

伸手召回浣绫纱,缘风卿随手将它系在腰间,掌心微微摩挲着绫带中间的鲛珠,和珍珠差不多大小的珠子触手清凉,阵阵水灵气息在指尖萦绕不息,身心皆是一喜,指腹却无意中触到鲛珠底下的绫带上有颗扣子样的东西,诧异的低下头,只见鲛珠和浣绫纱上的光华突然都黯淡下去,就像一条普通的白绫上镶着一颗装饰用的白色珍珠,让她一怔。

等她的指腹再次触摸到那个圆圆的扣子时,光华再次流动溢彩,映得眼前再次明亮,让缘风卿发了会儿呆才恍然明白,低头仔细一看,方才摸到的的确是颗菱形的水晶扣,似乎是一个控制的开关,可以随时掩盖浣绫纱和鲛珠上的光芒,不被人发现这是一件高于六品的法器!

缘风卿愈发心喜,又尝试了三四次才确认推测无误,心中对血画的感激无以言表,同时又对他高超的炼器术佩服至极。

“既然你绽放的光华如同月光,又有鲛珠做法魂,不如你就叫做鲛月吧。”她喃喃自语了一句,指腹轻轻按动那个水晶扣,将浣绫纱和鲛珠的光芒都掩盖之后才抬头扫了血画的房间一眼,幽暗的光芒之下,寒冰床上散发的阵阵雾气弥漫在屋里,这才感觉气温有点异常的冷,连忙停止转动的思绪,迅速退了出去。

从四合院里出来的时候,缘风卿还在思考血画会去哪里,他不是不能离开魔戒空间吗?可想了半日也没有答案,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慢慢朝后山的灵药园子走去。

距离仙门会武开始的时间不足半年,她需要炼制很多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何况她还答应清扬帮他炼制一些三品丹药,助他突破到筑基后期,所以需要大量的灵药才行。

落霞峰的后山,此刻正刮起一阵阴风,黑暗的天幕之下,方圆十里的灵药都长势喜人,正随风摇曳,如同波浪一般。

缘风卿远远就看见自己亲手种植的灵药,如同母亲见到孩子般心中微喜,加快脚步赶过去时,却蓦然呆住。

只见黑暗的天地之间,血画正独自站在药园中间,双手背负仰望着夜空,长发与紫袍在风中恣意飞舞,飘逸的仿佛天外飞仙,却偏偏周围都是黑暗与阴风,让人感觉他就像来自地狱里的魔仙,浑身透着说不出的冷意,令人不敢接近。

那一刻,缘风卿的心不知为何有些触动,对于血画的来历愈发好奇起来。

之前,只是觉得这家伙高傲、自大,性格又孤僻难以相处,可上次看过他讲究的房间,又经历过多次被他从生死边缘救出后,印象难免会改观。但也只限于不讨厌而已,缘风卿提醒着自己说。

直觉告诉他,血画在关进魔戒空间之前,定然不是什么小人物,他的强大能力和高超的炼器术已经能够说明这些,可他此刻孤独的站在夜空之中,四周阴风阵阵,百药如同波浪在他周围涌动,只让人觉得天地之间都透着一层孤独的清冷感,叫人心中发寒。

因为血画背对着自己,缘风卿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身后如墨般的长发与紫袍在寒风中猎猎飞舞,衬得他身形高大,却倍显孤寂,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仰望星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

缘风卿下意识也抬起头,看着漆黑无边的夜空,魔戒里的空间完全跟随血画的意念而动,这无月无光的茫茫天地,象征着他此刻内心的黑暗与不快吗?

有些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缘风卿并没有打扰血画,而是悄悄退出了魔戒空间。

拉回思绪的缘风卿抬头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奇云峰,还有峰顶弥漫在烟雾之中的沧云大殿,心中莫名有些紧张的问,“清渺,你知道掌门师兄找我来所为何事吗?”

思绪紊乱的清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压下心头莫名的燥动回头说,“没什么要事,只是韦师叔传讯回来说今后由小师叔您代表落霞峰参与门中的要事商议,眼下师父和诸位师叔都在等您前往,共同商榷仙门会武的事情。”

听说只是商议事情,缘风卿心口微松,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想到今后苍云门中所有大事她都必须参与商议,脚下一滑差点从半空坠落下去。

幸亏清渺感觉身后一晃,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臂才让她稳定身形,看着小师叔愁肠百结的神色,笑道,“小师叔不用担心,也不是一定要拿个主意才行,多数事情师父都会尊重大部分人的意见,您附议就好。”

缘风卿苦笑一下,心想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啊,当年在仙域什么重要场合她没参加过?怎会害怕参加苍云门的宗门内部会议?她担心的只是今后被俗务缠身,再不能专心修炼和炼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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