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才在城门口接到人时,魏平康见面第一句不是打招呼,而是问他:“赵大人,哪里人少?” 若要这么问的话,现在他家里就没什么人。 一家三口在外各忙各的事业呢,还不到他们下班时间,只有两个小丫鬟在看家。 两人回到家,魏平康便让亲信将门窗一关。 赵年才一脸愁色地看着他,这是啥意思啊?到底在防谁? 那亲信将门窗关好之后,自己也出去了,此刻堂屋里就只有赵年才和魏平康两人。 赵年才一脸疑惑地看着魏平康:“魏大人,是要与下官商议何事?” 他最近可忙着呢,今日耽误这会儿,晚上又得回去加班了。 兵器司那群老匹夫可刁钻了,看不得他清闲,回去准得给他找事做。 “赵大人,我就不绕弯子了。”魏平康说完这话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你可知前段时间的那些事,是谁散布的?” 赵年才当然知道,但他还不至于傻到直接将罗应宗的名字说出来。 他学着魏平康的语气反问:“魏大人可知?” 魏平康轻抚喉咙,润了润嗓子,又像是在做心理准备。 终是说出:“罗应宗。” 赵年才一挑眉,还是不明白魏平康为何要说这件事。 魏平康没料到赵年才是这个反应,看样子赵年才之前便猜到了。 “既然赵大人这个反应,想必是之前便已经知道了。” 这人刚刚还说不绕弯子,结果整了半天了,还没说到正事。 赵年才这人就是那种,你不直说,他大概率就猜不到的人,若是让魏平康这样一直磨叽半天,两人说不定都聊不到一个频道上。 赵年才直言:“魏大人,不如您直接说,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好,那我直接说此行目的。” 赵年才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大人可想过反击?” 赵年才毫不掩饰惊讶之色。 这人在说什么? 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 他一个小官敢对一个知州做什么? 他上次做的事是有些疯,但他还不是真的疯了,不至于拿着手雷去炸人家知州。 赵年才又细琢磨了一下,魏平康这一句话透出了多少观点。 这是来试探他的? 应该不会。 上次他看魏平康与罗应宗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这人应该不会特意来试探自己会不会想对罗应宗做什么。 想来帮他? 可他和魏平康也没怎么接触过。 赵年才不猜了,直言问:“魏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平康微微一笑,答:“我可助你。” 赵年才听闻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惊讶地摔下去。 助他是什么意思? 他没打算将罗应宗怎么样啊! 他当初敢对范中浪动手,全然是因为那人是平民,即便是背后靠着知州,范中浪也不敢对他怎样。 他是借着自己当官之便,解决这个人渣。一说起这个他就想起了齐县令那副怕上怕下的嘴脸!任由范中浪乱来。 这次要不是他咬着不放,齐县令估计又得将范中浪放了。 得亏他后来又去衙门看了下,齐县令被他赶鸭子上架了,不得不也做出得罪知州的事。 不过那罗应宗倒是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之前那段时间使的阴招一直是冲着他来的。 好在罗应宗也没对他家里人怎么样,估计是被魏风猜中了,罗应宗认为范中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不值得他大动干戈,最费力的也不过就是挖了他的黑料。 还不等他多想,魏平康又开口:“或者换个说法,你来助我,可否?” 赵年才没料到,魏平康居然想对付罗应宗。 两人几乎是每日都在一块儿共事,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多大的冲突或是矛盾,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魏平康长叹一口气,娓娓道来。 他今日来找赵年才一事,想必已经被罗应宗知道了,即便赵年才不帮他,他也必须得出手了。 顺安府看似平静,实则内权几乎握在了罗应宗的手上,全然是因为,罗应宗是靠背后的人上位的。 赵年才听到这儿不免感慨:“难怪这人会纵容范中浪,自己就是这种人。”

魏平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罗应宗的罪证他还没找到,但是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在罗应宗身边埋了一颗雷。 “魏大人都已经做好准备了,还需要我帮你什么?”说老实话,赵年才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首先,罗应宗高他几级不说,背后还有人,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再者,罗应宗现在也不敢动他,他没必要主动去招惹。 可魏平康却说出了一件让赵年才瞠目结舌的事情。 据魏平康了解,罗应宗大概率是属于前七皇子阵营的,面上却归属前太子,这也是为什么昭明帝登基并未清除此人的原因。 “魏大人不要乱说啊!” 这件事可不是能胡乱造谣的,传出去了,今日他们两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也难怪了这人非得找没人的地方商量事,这说出去,不掉脑袋? “我在收集罪证了,一旦属实,我还需要赵大人的帮忙。” 魏平康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赵年才帮忙的。 之前说的话的确是在试探赵年才,但他不是作为罗应宗那边的人试探,而是作为罗应宗的对家试探。 若是赵年才直言拒绝,他就作罢,但赵年才犹豫了,他想搏一搏。 “我能帮什么忙?”赵年才自认他就是个打工的,他能帮什么? “罗应宗背后的人就是的当朝荣国公,我递上去的奏折几乎都会过荣国公那里,这件事,即便属实,我也传不上去。但是赵大人不一样,兵器司的奏折是直接递给皇上的,连工部都可以不过。” 兵器司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