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泽的梦呓让昭明帝不免有些怀疑了。 赵年才莫不是知道上官瑞泽的身份,才选择救他的,就是想有朝一日,等上官瑞泽恢复身份了,娶他闺女? 否则他们为何能将天山雪莲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救上官瑞泽? 昭明帝一时间想得有些远了。 这一家子莫非并不是外表看起来这般单纯善良,而是心机深重之人? 可为何他派出去的暗卫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若是说魏风可能有私心包庇,但每日是两人轮流,魏风能藏事,另外一人定是不会藏的。 昭明帝转念又一想,不对,那个时候的上官瑞泽确实是顶着罪臣之后的名头的,谁敢救他就是包庇罪犯,这可是会被砍头的罪名,赵年才胆子再大也不会拿命来搏吧? 或许真的是他想错了。 不过,上官瑞泽此刻刚醒,不适合多聊,昭明帝便作罢,想着明日再来询问。 又寒暄了几句,上官瑞泽才知已经是一月底,过完年了。 原来他已经去北境好几个月了。 “等会儿会有人送吃食来,你稍微吃点暖暖身子了再继续休息。”昭明帝见上官瑞泽说话都有困难,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苏太医留下了个小药童守着,昭明帝又留了几个小太监,其他人便散了。 次日,昭明帝下了早朝,他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上官瑞泽,宣义伯便以有事相奏将他留下了。 昭明帝看宣义伯吞吞吐吐的神色便知,这人定是想问上官瑞泽醒了没有。 这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 “醒了。”昭明帝简短二字回答。 宣义伯一听昭明帝挑起话头了,这下总算敢说话了:“老臣可否去瞧他一眼?” 昭明帝自然也是知道宣义伯和定国将军的关系的,他便应答:“可。” 待两人来看上官瑞泽时,他刚醒来没多久,苏太医正在为他擦拭身子换药。 他挣扎着想起身行礼,被昭明帝一通骂:“自己身子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吗?行什么礼?快躺好了歇着!” “是。” 虽未起身行礼,却依旧是被苏太医扶着起来,靠在了床头上。 上官瑞泽转而又看见昭明帝身后跟着的宣义伯,上官瑞泽面色动容,轻咳了几声,也不知如今该用什么身份再来同宣义伯打招呼。 倒是宣义伯上来客套:“可感觉好些了?” 上官瑞泽点头:“劳您关心,已好些了。” 昭明帝看了眼一旁的胡太医。 苏太医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 也不知道这人是被那三味药材补回了阳气,还是说他只是被梦魇缠绕所以一直醒不了。今天早上他替上官瑞泽把脉时,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确实如同他所说,好多了。 上官瑞泽醒来后听说了,太医院用了三种昂贵又稀有的药材,他才得以醒过来。 其中一味千年人参便是宣义伯拿来的。 他向宣义伯好一番道谢。 但当初宣义伯在危难时刻弃他上官家于不顾这事,上官瑞泽还耿耿于怀,过多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几个来回的对话之后,宣义伯感知到他情绪不太高,便也没多停留,得了昭明帝的允许,他便走了。 上官瑞泽看向昭明帝,请求道:“皇上,我想回府。” “你这个样子还想回府?在宫中自有太医照料,回府上有谁能照料你?”昭明帝不解。 上官瑞泽只是觉得在宫中多有不便,时间久了,也会招来朝中百官的闲言碎语。 “皇上,苏太医说我已无大碍,回府疗伤即可。”他回答,“晨间我也已下地走动过了。” 上官瑞泽自从醒来之后,身子恢复得极快,也不知是那药材大补的原因,还是他身子本就抗造的原因。 不过恢复得快,这终归是好事。 昭明帝正欲继续劝说他,却又突然想起了昨天半夜这小子做梦喊的景月,遂招呼苏太医先去旁侧等着,他坐在了上官瑞泽身边。 “你可是想回去见赵景月?” 上官瑞泽也不全然是这个心思,却因为昭明帝这话,惊得干咳起来。 “慌什么?” 他抚了抚胸口,待未咳嗽了,赶紧解释道:“不是,只是想回府疗伤,在宫中多有不便。” 他扭捏了一下,又道:“也是想回去报个信。” 昭明帝嗤笑一

声:“报信还得你亲自回去报?我派个人去说一声不就是了?” 上官瑞泽一时语塞。 “你之前说赵年才一家并不知晓你的身份,不过是随意救的你,可有撒谎?”昭明帝道出昨晚的疑惑。 “并未撒谎,当时我确实是以尚泽的身份留在了他们身边。”这些话在上官瑞泽年前回都城时,就已经告诉过昭明帝了,他不解,不知为何昭明帝今日又提起了此事。 昭明帝垂眸又从怀中掏出了上官瑞泽的玉佩还给他。 因他昏迷时,也需每日换药,所以在宫中只身着里衣,玉佩被昭明帝收了起来。 “你随身带着的玉佩尊贵,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救了你,然后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 上官瑞泽坚定答道:“不曾。” 别说得到什么好处了,他们甚至不曾对自己的玉佩有过任何念头,一直由孙英好好保管着的。 待他们知晓自己身份时,孙英便将玉佩归还自己了。 他们这样的举动,何曾想从自己身上捞到点什么好处? 若硬要说有,那便是帮忙做店小二了。 也不对,他当店小二可是有工钱的。这算什么好处? “皇上,年才叔一家性情淳朴,并未有过任何不好的念头。”他再次替赵年才一家辩解。 昭明帝一琢磨,赵年才这一家人当真是不错? 赵年才对于火炮的了解程度,可谓军中难得的将士。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