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看起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深渊附近,柳云暂时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走进去打扰莫无情讲述真相,盘膝坐下,津津有味的听着。

“当年你不过刚刚崛起,实力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我?我暗中调查,不论是你还是天湮古兽族的女子都没有发现,当时我很怒,想要当场击毙那个女子,但是转念一想,这似乎并不是不能利用的。”

莫无天神情不变,继续看着莫无情,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当年莫无天实力比之莫无情还要差上一些,莫无情若是想要偷偷跟踪调查莫无天的话,莫无天可发现不了,而妖梦的实力,比莫无天又要弱上许多,更不可能发现莫无情了。

“在我发现你与妖族女子之事不久之后,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主动找我坦白了这件事。”莫无情继续说道,“这让我非常惊讶,按理说,这种事情,你应该烂在自己的心里,永不可能向他人提起。”

当年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关系,比之今日还要差上许多,两族完全是见面就掐,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的两族,毕竟有当年莫无天与妖梦联合改善了一定的关系,倒是比当年好上许多。

那个年代,要是被人知道莫无天与妖梦之间的关系,不仅妖梦必死无疑,莫无天也会被卸下太子之位,甚至可能身死!与妖族结合,那便是大逆不道!

“我知道,你告诉我那些事情是想要我支持你,但是无天你真的太天真了!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关系是那么容易缓和的么?不过,当时的我默认了你的请求,因为我知道,我很难阻止你的想法,那还不如暂时放任,用其他方法使你与妖族彻底反目!”莫无情平津的说道。

“哼!”这时,妖帝冷哼一声,“那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没错,能够做到这些,多亏当年一位来自东海好友的馈赠,神隐。”莫无情点点头,“不过,倒是出了点意外,我没想到妖梦那丫头竟然怀疑过我,那份信在我知道后就已经来不及了。”莫无情说道。

莫无天双眸轻动,默默思索着。

莫无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没错,二十年前,在妖梦与当今妖帝白龙交手的时候,我出手干预了战斗的结果,我以莫家的天龙法击杀了被白龙重创的妖梦,致使其身陨!”

“是你!”莫无天握紧拳头,双目快要喷出火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妖梦的死竟然不是死在妖帝之争中,而是死在莫无情的手中?

“啧啧。”

不远处的柳云轻轻摇头,这般结果他也没有想到,也许柳云能够猜测出莫无情是最后隐藏在暗中的那人,但是,关于二十年前的妖帝之争,柳云不过是听周生提到过一点,对具体根本不了解,又怎么能够猜测出这么多?

那边,莫无情继续说道:“击毙妖梦之后,我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意外,那便是妖梦留下了两封信。”

“两封信?”莫无天眸光一沉,看向妖帝,想必第二封信应该是留给妖帝的了。

“其中一封,是给无天你的,便是说明当代妖帝有主和的意思,让你不要执迷于仇恨,而第二封信,是给妖帝的,说了她的死绝对不会是你所出手,并且说明了在皇室中有人想要破坏两族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丝联系。”

“我当时便知道,其实无论是妖梦,还是白龙,都是希望可以与人族间和睦的,至少无需不死不休。”莫无情摇着头说。

莫无情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莫无情击杀妖梦的时候,是以莫氏皇族的能力,他的意思是在引起妖族对莫氏皇族的愤怒,而一旦妖族大肆进攻人类帝国,莫无天即便心中想要与妖族讲和也是不可能了,再加上莫无天会认为妖梦死在妖帝之争中,从此与妖族彻底反目、不死不休那是必然的!

但是,不知道妖梦是真的怀疑莫氏皇族内部有人想要对她不利,还是只是想留下两封信做出最后的保险,都一定程度上破坏了莫无情的计划。

不过想想看,妖梦应该只是留下一些保险的手段,毕竟,两封信都是在她参与妖帝之争之前写下的,所以,在给莫无天的信中,她没有提到有关莫氏皇族的任何信息,那时的她,想来也是并不清楚太多。

两份信的寄出并没有让妖族与人类彻底反目,妖帝硬生生的忍下了妖梦被击杀的愤怒,着手调查当年斩杀妖梦的莫氏皇族强者,到底是谁。

而在收到妖梦的信之后,莫无天一阵子心如死灰,并没有与妖族联系去缓和两族之间的关系,这对莫无情来说,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

这个时候,莫无天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就算是莫无情同样拥有宗师的力量,想要对抗莫无天,也很难。

“之后,我听说了,帝国被天堑截断的北方当中,有一尊宝物!得到宝物之人将会拥有统一天下的力量!”莫无情继续说道。

“之后,我想起了不久之前救下的无心,当年把无心安插在无涯那小子那里只是一步闲棋,没想到竟然派上了作用,于是过了几年,无心那小丫头借助妖族之手诈死,化名无情潜入了镇北王府,去探寻那件宝物。”

“无情姐...”柳云神色逐渐冷淡,无情是莫雅,这一点柳云知道,他也知道莫雅是莫无天安排在莫无涯身边的,只是柳云一直以为莫雅应该就是无情的真名了,却不曾想,当年的莫雅竟然是叫做无心。

“也对,无心是莫无情那老东西所隐藏最深的棋子,即使是莫无情的手下也不可能了解到有这么一个人,关于无心,一直都是莫无情亲力亲为的,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柳云自语道。

在不久前拦住柳云的那几个黑衣人口中,柳云听到他们称呼无情为“雅姐”,想必也是莫无情公开了莫雅这个名字,而不是无心。

现在想想,无论是最初的莫雅被救,还是之后的莫雅尸体从妖族消失,都是莫无情自己亲手所做,他人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莫雅的真正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