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这一切的责任都不在你身上,你当初只是一个孩子,就被厉建斌抢去利用,你不知情,所以不要责怪自己。”

今夜星星明亮,乡下的夜空总是比大城市要清晰干净得多,闪烁的星光距离他们是如此遥远,可彼此的心却慢慢拉近了……

宁以初牵住了他的手,“你也听到王轩转述的当时的场景了,顾思南先生是一个很温润的君子,他不会怪你的,他知道真相后,恐怕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阿凌,还有你的生母池昭意。每个女人都知道生产多么痛苦,可她执意要生下你,可见她有多爱你,此刻他们肯定都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能够开心平安。”

耳边是宁以初絮絮叨叨的温柔的话语,顾凌炀带着几分醉意,望着天空闪烁的星星,心底的心结,好像就通过今天这一顿和至交好友的晚餐,还有宁以初的轻声细语中慢慢消散了。

是啊,与其责怪自己,沉浸在无法改变的过去里无法释怀,不如向前看。

他的生命,是用母亲的生命换来的。

他一直责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身世有问题,没有早一点得知顾思南是他的生父。

在顾思南活着的时候,他那样对顾氏步步紧逼,商业上的针对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他没有尽过孝心,更是在顾思南死之前,都不知道真相,也没有和他好好说一句话。

这些悔恨和愧疚,淹没吞噬了他。

宁以初拿起一叠装订好的件资料,这是今天托慕白浪带过来的,“这些是和顾思南先生相关的一些……记录,你可以看看。阿凌,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振作起来,别担心。”

这一夜,小院里的灯没有熄灭。

顾凌炀看着那一页页整理好的关于顾思南的生平记录,还有顾思南随手写下的札记游记,以及和喻怀青就、池昭意等人的通信往来等等,顾思南那如同高山一般立体的形象,一一展现在了顾凌炀面前。

翌日一早。

宁以初刚起来,便见到顾凌炀

正在小院里简单收拾东西。

见到她,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比之前那不近人情的冷漠要温暖太多。

他启唇,“走吧,我们回家。”

望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宁以初眼眶一热,扑过去抱住了顾凌炀,闷着声音道,“好。”

……

徐特助亲自过来接。回程的路上,顾凌炀一直在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他睡得太少了,宁以初看着心疼,吩咐徐特助将遮光帘全部放下来,又用毯子披在顾凌炀身上。

好在,不久之后,终于抵达了帝都。

回家之后简单陪了陪三个孩子,宁以初和顾凌炀都没有空闲的余地,一堆积压下来的工作等着他们。

加班到深夜,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宁以初和顾凌炀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先生,宁小姐。”

次日,徐特助便姿态恭敬地走到客厅里两人的面前。

“上次宁小姐对厉建斌提起的两个诉讼案件,已经出审判结果了,厉建斌依旧没有出庭,这一次数罪并罚,再次判刑二十五年。”

厉建斌的缓刑期是一年,这期间只要他没有犯大过错,还是可以改过自新的。

但如果在缓刑期期间,还有犯罪行为,那这个就特别严重,是可以直接拘捕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