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汉被瑶珍妈妈数落一顿,非常生气,他脸色铁青的站起来,走出瑶家,暗暗想到:难怪小镇很多人都不愿意和瑶家打交道,嫌瑶家母女蛮横不讲理,这次我算是领教了。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过尖酸刻薄,才为了一点小事惹出大祸,害的老岳家破人亡,还没一点同情心。岳家跟你们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愤愤不平的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沙上,呼呼直喘粗气,老伴看他闷闷不乐的板着脸,走上前来,关心的问道,你不是去找老瑶吗,怎么满脸不高兴的回来了?

褚老汉皱着眉头,嘴唇抖,好半响才说,瑶家那女人死不讲理,真把我气死了!

老伴看到他心烦意乱的样子,不由笑道:今天一回来,你就急不可耐的要去看望老瑶,怎么又生起气来了?

褚老汉擦擦眼睛,忧伤的说,老岳家出事情了,他家明朗被枪毙了!

老伴一听,大吃一惊,问道:为了什么事情?

褚老汉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瑶珍控告明朗在苞米地,对她谋杀未遂。

老伴呐呐的说,怎么会生这种事情?

褚老汉叹息道:明朗被枪决后,明朗妈妈也去世了。

老伴心情难过的说,他们两家一直都有矛盾,平时都不说话的,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褚老汉轻蔑的撇撇嘴,说是明朗想把瑶珍掐死。

老伴吃惊的说,不会吧,明朗那孩子平时挺好的?再说,明朗不是去当兵了吗?

明朗本来是回来探亲的,谁想却生这样的事情。褚老汉感叹的说,就是咱们回内地的前一天晚上生的事情,我记得当天下午看到明朗从苞米地回家的,我对老瑶说,明朗肯定是冤枉的,瑶珍妈妈当场就恶狠狠的训斥我。

老伴轻声责备道:你也是的,他们两家都闹出人命了,你还去她家说明朗冤枉,人家肯定要生气。

褚老汉想想,说,也是。我是觉得明朗有可能是冤枉的,白白枪毙了,那是一条命呀!唉!不说了,你把行李打开没有?

老伴说,还没有,我这不在做饭嘛,等会吃完饭,在开包收拾。

唉!褚老汉焦躁的走来走去。

老伴问,你急什么呀?

褚老汉说,老岳这次打击太大了,我都不能想象,他怎么受得了。等会我他,给他带点特产过去。

老伴善解人意的说,就是,老岳这人不错,人忠厚老实。在这种时候,最需要关心,你他,要不叫他来咱们家吃饭。

行。我来拆包!褚老汉为老伴的善良所感动,他急忙拆开行李,拿出两包海味特产,对老伴说,我现在就去看老岳。

老伴吩咐道:你去要小心点,别让老瑶他们看到了。

褚老汉眉毛一扬,厌憎的说,管他们看见不看见,我现在对他们一家人很有看法。

褚老汉一路上又碰见几个熟人,他们都和李老汉一样,先是关心的询问他回内地的情况,然后就说起岳明朗的事情,大家似乎都对瑶珍指控岳明朗有所怀疑,说明朗有可能是冤枉的,他听后犹如万箭攒心般的难受。

他疾步如飞的来到明朗家,看大门关着,就敲敲大门,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他使劲一推,门居然开了。

进入院内,环顾四周,冷冷清清的,见房门紧闭,他轻轻敲了几下,屋内毫无动静,他奇怪道:难道老岳不在家?他推了一下门,门吱的一声开了,他跨步进去,喊了声,老岳,在家吗?

只听东边房内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谁呀?

他赶忙走进去,见岳老汉萎靡不振,正挣扎着要起床,他赶紧上前按住岳老汉,老岳,快躺下,别起来了。

目睹岳老汉白苍苍、瘦骨嶙峋,和几个月前判若两人,一下老了几十岁,褚老汉的心不由的紧紧的抽了一下。

岳老汉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老褚,坐下吧。就双目无神的望着屋顶默默呆。

褚老汉关心的问,你吃饭没有?

岳老汉扭过头去,哽咽着说,吃不下去。

褚老汉眼泪差点流下来,联想到明朗可能是冤枉的,就这样白白的死了,他的心如刀绞般的痛起来。

褚老汉声音颤抖的说,明朗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经生了,就别多想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他说着这些安慰的话,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老伴和儿子都离他而去,他怎么可能不想?又这么可能不伤心呢?

岳老汉忽然意识到老褚是来看自己的,他转过脸失神的望着褚老汉,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褚老汉见状,鼻子一酸,他强忍住泪水,掩饰的说,我从内地给你带了两包干海鲜,吃时先用水一下。

岳老汉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说,谢谢了!

褚老汉充满同情的说,你不要老躺在家里,出去走走,你嫂子叫你去家里吃饭。

岳老汉泣不成声的说,我不想吃,谢谢嫂子了。

看到如此老实的好人,遭遇这种不幸,褚老汉感到无比心酸,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岳老汉突然拉住褚老汉的手,泪流满面的说,老褚啊,明朗一直都说,他没做过那件事情,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我相信!我相信!褚老汉紧紧握住岳老汉的手,怜悯的说,我知道明朗是个好孩子,肯定是他们搞错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褚老汉心情沉重的走出明朗家,他是个疾恶如仇的人,想到明朗被冤枉,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袖手旁观。

小镇现在对岳明朗的案子议论纷纷,流言蜚语纷至沓来,有说明朗就是冤枉的,有说他们两家早就有矛盾,瑶珍故意陷害明朗,太缺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