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瞧去,那酒馆里小二撵去了那酒鬼,嘴里不听地咒骂着。

再一眼瞧去,那赌坊里的扫帚啪叽的一声,打在了灰头土脸的邋遢鬼的屁股后,撵了他。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本大爷还有钱,再让大爷进去,只要一把,只要一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大爷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赌了疯了的傻子。

“滚,没钱,也敢给老娘装大爷!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哪里!”泼猴似的,叉着腰,破口大骂,指着那没精打采的男人,“敢来这里,吃霸王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癞蛤蟆的模样也敢糟蹋天鹅!真当我这姑娘都是眼瞎婆啊!滚!”

菊花看好戏地看着热闹。

忽而从南来了个女人,穿着破烂衣衫打着补丁,急急地跑到那灰头土脸的嫖客旁,抡起手,直直地打了过去。

“甄君子,你怎么敢来这里!怎么敢来这!家里都没钱揭锅了,你还敢来这作孽!”那女人哭丧了脸,“我说婆婆的药钱怎么不见了!都给你扑到这里去了!那可是救命的钱,你对得起婆婆吗?对得起吗?”

没了钱的嫖客,破了散的家。

不过一听这闹戏,菊花忽然想到一件事,别说什么劳什子的救命钱,就是一个铜镚儿她也没有啊。

“见鬼!”菊花欲哭无泪,她不晓得自己这几两肉,能不能进的了这青楼呢!

刚走几步,想到青楼咨询自家行情结果离那青楼半百米,便听一声锣响。

忽而千军万马似的声音从城门外传来。

“太子殿下到!”

这一声令下,也不知哪里来的护卫夹道在这街道上,更不知道哪来的人民群众冒了出来。

“太子殿下?哪里,哪里?”尖叫的妇女声就像鹦鹉一般,吵人的很。

美色当前,谁敢阻拦。

大刀一亮,退避三舍。

至于菊花,早就被这四窜的人流挤了出去。

“哎!”菊花被挤得进退难为,就像挤牛奶似的,四周都是人,哪怕没了这条腿,也不妨碍。身子都被四周拥挤的人群夹住了,哪里用的到腿来支撑。

“来了,来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菊花转过头去,的确一辆马车缓缓地驾了过来。

不过,好风骚啊。

敞开的马车四围,只有后背一道实实的车壁,还只是半人宽。随风飘荡的薄纱帘布绕着那太子殿下四周。

马车顶更是做成了花形牡丹。

风吹去,也不知哪来的清香,卷起那薄纱帘。

那太子殿下的面容也露了片刻。

冷色容,冷峻眉,桃花眼下一滴泪,鼻若鹰,唇若玉,发丝垂落添艳丛。

“好......闪!”菊花倒不是看见了那仙人之姿,而是那仙人之姿头顶上,那显眼的紫气。

‘帝君!’菊花可谓泪流满面,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郎君~欧巴桑~老娘想给你生猴子!’

可惜,那太子殿下不曾理他就这么直直地去了。

“晴初,”太子殿下掀开帘子,喊道。

这时,一近卫驾马来到了马车帘外俯身,言道,“殿下!”

“还要多久才能到!”声音似冷雪将那空谷响彻。

“半刻不到!”若太子的音色冷是天上高傲的雪,那么这近卫的冷便是刺骨的寒风,没人稀罕,不近人情。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海一般的潮流人流也随之而去。

只留下这狼狈的菊花,望着马车的尾巴,望洋兴叹。

菊花咬牙,回忆起刚才那,磅礴紫气,暗自发誓,定要夺得那殿下的欢心才好。

誓不罢休,绝不放弃。

“我决定了,兀那太子,你是姑奶奶的了!”菊花非常中二的吼道。

“走走,又是疯了的!秽气,秽气!”一旁的路人嫌弃地说道。

炎热的阳光映射而来,把菊花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