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里的枪放下。”adrian抬了抬自己手里的枪示意。

“怎麽可能。”凌轩程挑了挑眉,把枪收回腰侧,“这里没有怕死的人,就算你人多势众,我也不会放下武器,更不会投降。”

这麽一来二去的对话让季非渐渐抓到了一点头绪。

如此说来,下午这麽一顿鞭子恐怕是怕adrian会动手杀了他。

凌轩程在到了adrian这里之後必定发生了争执,以至於被困。

可还有些事他没怎麽明白。

似乎本来凌轩程会等到更合适的时机来救他,却因为adrian的什麽话改变了行动。

另外也不清楚adrian究竟对凌轩程说了什麽,似乎是要把自己怎麽样。

不过从凌轩程的话中能知道恐怕adrian要对自己做的事情相当过分,所以凌轩程宁愿开枪杀了自己,然後再……自杀?

荒谬!

在道上混,不想杀人就是被杀。

自己能使出什麽手段对付敌人,敌人就能用什麽手段对付自己。

这是每个人都该有的觉悟。

他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他,或者替他承受一切。

更不想习惯有人保护他,替他承受一切。

哪怕这个人是凌轩程,也一样。

但是心里冒出星星点点的快乐因子让他有些忍不住想笑出来。

不久前那场苦闷如同刮骨般的疼痛就好像茶水入口的苦,然而现在终於有了回甘,心似乎跟著得到了解放。

季非轻轻呼出一口气,看著挡在他面前,凌轩程的後背,慢慢挪动著身体,抬起手臂架在凌轩程的肩上。

被搭住肩膀的男人一愣,侧头看著靠过来的季非。

“看…什麽。”季非白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眼。

“没什麽。”

似乎是读懂了季非的心思,凌轩程微微一笑,把手伸到季非背後托住他的腰,脚下使力,两个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时候两人出乎意料的默契,仿佛在无形中达成了共识。

“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季非皱著眉头说道,喉咙干涩,难受的他伸手捏著吼间。

“我知道。”凌轩程的神情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续儿又侧头看向adrian。

“如果你还不打算动手,我们就该走了。”

看著脸部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的adrian,凌轩程笑道,“在你这里做了太久的客,也该回去了。”

“凌轩程你疯了吗?!!为了这只狗,连到手的资产都不要?!”adrian举著枪,看著两人肩并肩慢慢向他走过来,失声吼道,“你这个疯子!妈明天就要来了!把这只狗交给她我们就可以完全得到……”

“嗯,我的确还有些事想问她。”凌轩程皱著眉,眯了眯眼睛打断了大吼大叫的adrian,看著季非身上因为走动而使伤口崩裂後重新染红的纱布,“但是眼下没有什麽事比我现在做的事更重要。”

从小到大adrian都没见过这样的凌轩程。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人尽管尖锐却也是懂得进退的,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执著。

而这种执著正在不断的把他逼向绝望。

眼看著那两人旁若无人的向门口走去,他终於扣动了扳机。

“是你逼我的……”

看著凌轩程的身体一个踉跄险些倒下,adrian又抬枪再度瞄准。

“再走一步我打穿你另一条腿。”adrian咬紧牙齿,“别再逼我。”

凌轩程半扛著季非,因为腿部中枪身形微顿。

在听了adrian的话後,伸手按住伤口,毫不迟疑的继续往前走。

被枪击中的大腿痛得锥心,血顺著深色的裤管流到地上。

门外站著的几个adrian的手下齐齐抬枪对准他们两个,却没有人敢动手。

“再走我就开枪了!”adrian甩著枪,眼中布满红丝,看到地上的血迹神情越发狰狞,“我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