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二人皆有意,”殊一笑,幽若兰花,“且还得问问你。”

菊花坦然看向了殊,似乎并不惧怕殊的问题,如此心性看得观音那冷清的面容都有些动容。

“我且问你,你既然从佛经中观得众生,”殊拈指而言,“不如,说说众生于你何感,何觉?”

菊花一听,便知道殊在问自己对于众生的看法,便想了想言道,“弟子常观佛经,见那众生始终逃不脱两字。”

佛祖闻言,眼眉一挑,“你且说说是哪两字?”

“不过,‘有情’二字,”菊花言道。

这一答,让那殊摇了摇头,脚下莲花缓缓地回到它该回的地方,只留下这么一句,“与贫僧缘浅矣!”

观音倒是笑了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且过来!”

观音招招手,便见一朵祥云翩然而来,缓缓落在了菊花跟前。

菊花刚迈一步,却又收回,这一举动倒是看得诸佛有些疑惑,观音的眉头也有些不自然。

“这丫头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贪狼看戏一般说道。

只见菊花转身,朝着乾达婆一拜,把那乾达婆看得脸色不由一缓,似若冬冰消融。

“这般好的孩子,竟给狼叼去了!可惜,可惜~”净坛见着菊花拜完,再踏上祥云不由皱眉言道,“哎呦!”

一只白色不明物体直勾勾地砸在了那净坛后脑勺,见他回头,发觉那是一只僧鞋,顿时大怒,“是哪个杀千刀的秃驴,竟敢打贫僧!”

净坛拿着鞋子,环顾四周,瞧见那贪狼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贪狼挑了挑眉,挑衅地看着净坛,示意着,‘看什么看,你看再多,那也是只破洞鞋,可不是什么七星宝靴。’

净坛哼了一声,又环顾四周,终于瞧见了那个丢了鞋的佛陀。

那佛陀倒是个嚣张货色,双手交叉放于脑后,面朝天而躺着,双眼微微眯着,只留个缝隙。

一只膝盖弯曲,脚踏着祥云,另一只脚,便是那少了鞋子的脚,耷拉在那膝盖上,抖着,抖着。

净坛跑到那佛陀跟前,“师兄,这儿风大,你瞧你的鞋都被吹到师弟那儿去了,来,师弟给你穿上。”

说着便朝着那鞋子吹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再套了上去,这一套上去,那佛陀眼皮下的缝隙大了大,瞥了他一眼,又背过身去,不瞧着他。

净坛倒也不气,屁颠屁颠地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贪狼冷哼一声,“怂货!”

“既然事了,那贫僧便接着讲了!”佛祖笑了笑又开讲了起来。

但却已经不似刚才,因为有一位天女入了这满天诸佛的眼,也入了一位有情众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