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你在干嘛呢?” “看呢!”我胡扯了一个借口。

“你可别再去网吧上网啊!”妈妈的声音充满恐惧,像在讲述一个鬼故事。我边好奇她怎么猜的这么准边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你弟被送去急诊室了,差点出不来,病危通知都下来了。”

“他怎么了?”我心里一紧,直到此时我才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平时经常熬夜,半夜11点说自己胸口闷,然后就直接晕了,医生说多亏年轻,不然就直接死了,送到医院时血压都接近200了。”

我感到后脑勺直接发麻,手心瞬间冒出了无数冷汗。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嗓子又干又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命保住了,正在吃药调养。” “你不是中药医生吗?快把那些上好的东西送过来救我!”我有些语言错乱,遭到了一旁同学的白眼。

“你这一边补着,另一边你自己又熬夜上网,有什么用呢?”

“我…” “好了,给你弟发个信息问一下吧,挂了。”

我再也无心玩游戏了,匆匆结束这一盘游戏后便往直往出租屋走去,连和同学打招呼都有些恍惚。

‘弟,听说你被送去急诊室了,现在怎么样了?’我干硬的发了这条信息,只觉得自己无比虚伪。

当天晚上我刻意半夜12点就睡觉了,一闭上眼睛大脑瞬间天旋地转,仿佛随时要彻底昏死过去。情况同8月份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巧合的是两次情况都出现在我听说‘猝死’这一词语之后。

我不能闭眼,一闭眼就头晕目眩,胡思乱想,手脚已全都是汗。只好戴上耳机默默听歌,直到半夜3点才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当清晨的阳光将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点亮,我拉开窗帘,不免嘲笑昨天晚上的自己。 无聊,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捣的鬼。

于是在那个白天我又和家奇和飞飞上了一下午的网,晚上玩到12点才睡。12点是我的底线,我实在不知道12点之前睡觉的人生有何意义。尽管也没有玩到什么上流玩意,但有手机玩也着实不错。

不知为何,今年的生日意如此提前,10月1日便到了我的农历生日,往年一般都是11月的,这令我相当忐忑不安。因为你懂的,生日是最好的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已经19岁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我要为自己想做的事…好吧,我要疯了,因为类似的起誓已经有千千万万遍。

不管是历行程序,还是真的决定要大干一场,我都必须在19岁生日当天起誓,至少要给自己得点小希望。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尽情的玩耍几天的好。

徐时雨这家伙比我提前3天过生日,由于要上晚自习,大家都没时间,便决定将我俩的生日合计在一天过了。

10月15日晚上,我们宿舍6人一起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在刘恒的房间里。喝了几瓶啤酒,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荤笑话。如果可以,真想待我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再与他们一同把酒言欢。现在这种状态,总有种‘大业未成’的不痛快,又不能向他们诉说。他们都是相当不错的人,唉,可惜我们的交集中,不能再涉及更多了。

我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已经10点了,众人散去,留下无尽孤独的夜。我知道,没有人会再同我庆祝19岁生日了,尽管我真正过生日的日期是10月1日,但提前过就代表没有了。到了那一天,我还是一个人去看看风景吧。

我把嘴巴里填满被子,双手猛捶墙壁,墙壁纹丝不动,连回声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一点也没醉,意识还相当清醒,但我宁愿我喝醉了,这是种复杂的感觉。

“19岁啦!”我告诉自己。“你没用啊,真是个废人啊!”你知道的,人总是会有这么脆弱的时间,而生日夜是诱发脆弱最好的环境。

“你能干点什么呢?一无是处,狗屁不是。竟也窝窝囊囊地活了19年!”我找出藏在包里的笔和纸,像看垃圾一样嘲笑着自己的包。“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像宝贝一样锁起来?它们不就是一些一不值的废纸吗?也不对,纸好歹还要2毛钱一 斤呢!”

我把纸和笔放在那张刚刚还洒满了各种油汤,放置各种肉骨头的餐桌上,坐在又低又矮的小板凳上,想写一点东西。

我疯狂地想念着熊楚玉,连骨头都麻了。“相信我,我有才华写出最独一无二的情,把它送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