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啥咩?” “随便。”我不敢抬头,怕他看见我的眼睛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今天太阳很好,下午没事出去走走。还有——”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余怒未消:“别人要问你别说不上学回来复习啊,就说有点事回来一趟,我丢不起这个人!别人都忙着上学,就你不上,也不知道你伤心不!”

“哦。”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我去伤心呢?

下午3点,我拿着他们留给我的钥匙,一路畅行无阻来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竟没遇见一个熟人!

记得前几天还在下雪,现在却又出了太阳。残留的积雪堆的到处都是,像是顽固的狗皮膏药。

我迎着太阳,直走二百米,来到一个路口,左边是小学方向,右边可以拐到一个小时候经常去捉鱼的荷塘入口。

没有过多犹豫,我很快选择了左边,我要去回忆一下小学时的快乐时光。这条街道上的建筑同小时候所差无几,只不过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自然回不到小时候那种仰视的目光。

沿着道路走不到一百米,便是政府。记得小学的某个暑假,爸爸经常带我来这里打篮球。我除了傻乎乎的投篮,什么都不会。那时打热了,我还敢像大人们那样脱掉上衣,赤膊上阵。原来我的胸也不是先天就大的,我也有过正常男人的日子!

拐过了政府大院,现在这里严格多了,有电子伸缩门,还有看大门的老头。隔三十米就开始恶狠狠地盯着我,他也不害怕我是某位领导的儿子,随时可以让他滚蛋!

然而我也只是在心里过过瘾罢了,继续向学校走去,途经一座20米长的石桥。桥下的小河平静如昨,与回忆中的小河严丝合缝的重叠。

远方的河面被冬日的太阳照耀着,回馈出金光闪闪的碧波荡漾。河边有一人家,沿河小别墅,我记得是我小学同学家的房子。本来有台阶可以下去,但调皮的我们偏要坐‘滑滑梯’,经常把屁股烧的火辣辣的疼。

弄一个大人们不要的破笼子,放在水草多的河边,第二天跑过来一看——至少有十几只大龙虾,七、八只螃蟹。那时的乡下还是有螃蟹的,可惜现在它们只存在于遥远的记忆或者超市的水池里。

小时候从家到学校一般需要十五分钟,可如今边回忆边走也只不过花了十分钟。我长大了,却只想无奈的苦笑,而且会永远苦笑下去,直至死亡。

小时候之所以感到快乐是因为无知,后来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教我长大,教我如何变得更‘聪明’,却没有人教我如何寻找快乐。

为什么呢?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快乐的,或者,连他们自己也找不到快乐。我经受这一切,参加高考,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成功,成功的终极目的是让自己变的更快乐。可快乐也是一种习惯,现在养不成这个好习惯,今后只会越来越难。

走到道路尽头,右转20米,便可以看见学校的大门。我在这所学校上了一到四年级,然后在四年级的下学期初始突然转学到城里。现在想来,每一个小小的选择都有可能改变整个人生的命运。

‘我在这里很快乐,同学都很好。’我只能想起这样一句笼统的话,要细想的话,还有很多回忆的浮萍可以浮上水面,但没有必要。有些往事一旦过去,便不要再轻易的想起。因为你只要想起一个人,便会无可避免的想到所有人。

我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冬日的景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我想尽力去欣赏这凄凉、残败的景色,将它们刻在脑子里写下来。可是以我目前的状态,着实不适合欣赏什么风景。一想起高考,还有那一大堆未看的复习资料,我便心乱如麻。停下脚步,转身回家了…

2018年1月13日,这几天或多或少学了一点东西,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选择夜里两点多睡,然后用一上午或者大半个上午的时间胆战心惊地补觉。

其实我可以12点睡,这样哪怕早上点被粗暴的爸爸‘推’醒,个小时也差不多够睡,再说还有午觉。

不过话说回来,我喜欢熬夜,夜深人静能带给我舒适的感觉。

但我却害怕一个人睡觉,幸亏妈妈及时买回了小夜灯,让那盏可怜的台灯不至于2小时亮着。如果一个陌生人在晚上走进我的小屋,一定会误以为走进了鬼屋——窗帘严丝合缝的拉着,找不到一点点空隙,小夜灯发出微弱的、惨白色的灯光。借着这点可怜的灯光,勉强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相貌陋的胖子……

2018年1月19日,朱慧康给妈妈发来信息,让我明天回学校参加月考。听到这一消息时我的心情真是无比的崩溃,我以为班主任说的每次考试必须参加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我人都不在那里了,考不考试的还重要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丝毫不介意他和别人说我不是班的学生。

妈妈挤在我的小房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家长里短,我却在为即将回学校感到烦恼。

“你这可以连到对面的fi,信号特别好,还不需要密码!”妈妈像个占了便宜的小姑娘,那笑容真让人难受。年轻姑娘模仿中年女人叫可爱,可快步入更年期的老妇女还像小姑娘那样,可真令人感到害怕。

看着妈妈低着头,得意的笑着玩手机,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不能把酷派手机拿回来玩呢?这样就不会再无聊啦!’

2018年1月20日,今早来到班里,明明没过去多长时间,却感觉自己跟眼前的这些学生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收到了一条震惊的消息——朱慧康也要回家复习了。

“为什么啊康康?”我担心以后没人通知我参加考试了,我当然不想考,但班主任却强到要求着。

“你走后我也懒的在这待,以后班里有啥事别人通知我,我再发给你。偷偷告诉你一件事,还有两个人也想回家复习!”

这下可完蛋了,张副教一定认为是我带坏了他班里的风气,导致学生都想回家复习。

班里的同学并没有对我的忽然出现有太多的震惊,连问我话的人都很少。

只有活存,家德同我打了个招呼,亲切问候了几句,还是当初的后排f最好啊…

2018年1月21日,我成功的把手机、耳机、充电器都顺了回来。打算白天把耳机放在床垫下,充电器塞衣柜里,手机放进架,方便随时拿出来玩。

没想到竟然真的能连上免费fi,网速还挺快。今天夜晚,我把许嵩的歌听了十几首,心满意足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