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走到门口,隐身门后,冲井山太郎做个手势。井山太郎点点头,躺倒在地上,大声哼哼,不住呻吟。

门外一个声音大声喝道:“小鬼子,老实点,鬼叫什么?!”

另一个声音道:“鬼子说话当然是鬼叫了,你说是不是?”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井山太郎叫得更是大声。

门外一个声音叫道:“小鬼子,叫唤什么,皮痒痒是不是?”

另一个声音道:“还是开门看看吧,这两个小鬼子还有用,万一死翘翘了,咱们可没法给长交代。”

先前那声音道:“狗娘养的小鬼子,就是不让人省心,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只听得门锁响,刚打开一个缝,冷谓一把拉开门,迎面就是一拳,那新四军战士哼也不哼一声,登时倒地不起。冷谓冲出门外,一掌切在另一个战士脖子上,那战士登时昏迷,冷谓一手一个,将两个战士扯进门内,丢在地上,低声道:“快,咱们换上他们的衣服!”说着,俯身去脱一个战士的衣服。

井山跳起身来,冲过来,脱了另一个战士的衣服,穿在身上,再一看,两个战士都是赤手空拳,身上没有武器。冷谓低声道:“看什么,新四军都是穷鬼,哪有武器弹药?快走!”

两人蹑手蹑脚出了门,只听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俩人一路向着村口而去。刚走到路口,只见一个战士抱着枪,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打瞌睡。冷谓轻手轻脚摸过去,刚走到跟前,突然那战跳起来,大声喝道:“什么人?!”冷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劈面一掌,那战士哼了一声,倒在地上。冷谓一把夺过他手中枪,低声叫道:“快跑!”说着,撒腿就跑,井山太郎急忙跟上。

刚跑出不远,只听后面呐喊声四起,回头望去,只见后面一片火把,不知有多少人马追来。冷谓拉着井山太郎拼命奔跑,后面呐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是响亮。冷谓停下脚步,沉声道:“井山君,你快跑,前面不远就是我们昨晚开来的那辆救护车,我来掩护你,想办法拖住他们!你赶快回去报告,带着皇军来剿灭他们!”井山太郎看到冷谓如此仗义,心中感动,刚想说“还是卑职来掩护,长官先跑!”,急忙硬生生咽了回去,叫道:“长官,这......”冷谓厉声道:“巴格!快走!如果我不幸为天皇尽忠,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拜托了,井山君!”说着,弯腰给井山太郎鞠了个躬。井山太郎一个立正,敬了个礼,大声道:“嗨!请长官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冷谓伸手在他背上一推,厉声道:“走!快走!”井山太郎撒开脚丫子,拔步便跑。

只听身后一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四起。井山太郎咬牙狂奔,头也不回。不一会,枪声停了,井山太郎一路狂奔,心道:“藤泽君,永别了!”跑到救护车前,跳上车,开车就跑。

冷谓扛着枪,看着救护车离去。

身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陈中华大踏步走来,笑道:“怎么样,我们的战士配合的还可以吧?”

冷谓转身微笑,竖起大拇指,大声道:“欧拉,演技爆棚!点赞!”

一个娇柔的声音道:“我看我们该为你点赞,小鬼子被你忽悠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你才是演技精湛,骗死人不赔命。”

冷谓转头一望,只见一个日本军官站在面前,笑吟吟望着自己,不由一呆,定定看着他。那人微微一笑,脸上一红,低声道:“怎么,不认识了?”

冷谓猛醒,眼睛一亮,笑道:“哎呦,怎么是你?”

吴蕙笑道:“怎么,许你演戏,不许我化妆?”

冷谓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笑了笑,终于没说。

陈中华笑道:“李虎同志,你的戏演完了,就去忙你的吧。你答应我的一个团的德式装备,可不许出岔子呦。我是个穷人,可是等米下锅呦。”

冷谓笑道:“放心,言出必践,绝无虚假。”

陈中华大笑,拍拍他肩膀,指着吴蕙道:“你不是要我派精兵强将配合你么,现在我把吴蕙同志正式交给你了,她可是老革命,军中花木兰,我手下最强的兵。”

冷谓苦笑道:“不会吧,你们新四军里最强的兵是个娘们?”

吴蕙走上两步,嗔道:“什么娘们,你说话就不能明点?女人怎么了,女人哪点比男人差?你说!”

冷谓呐呐道:“女人可以不比男人差,但也不会比男人强啊!”

吴蕙怒道:“你说什么,你......”

陈中华冷眼旁观,呵呵大笑道:“李虎同志,这个你有所不知,这次你们要去上海执行任务,上海现在被鬼子占领着,是敌占区,而小吴同志是我们新四军的敌工部长,打过游击,长期从事地下工作,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从这方面来讲,她就是我手下最强的兵,一等一的精兵强将。她是我给你派的最好的兵,也是唯一的兵。”

冷谓笑道:“明白了。不过,那可是整整一个团的装备,就我们俩人,这......”

陈中华看了吴蕙一眼,俩人相视而笑。陈中华伸手和冷谓一握,微笑道:“李虎同志,放心吧,会有办法的。”说着手一挥,身后警卫员牵过一匹马来,陈中华翻身上马,大声道:“李虎同志,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哈哈哈!”一挥鞭,催马便行,身后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冷谓看着陈中华离去,心中不自禁地被他的气度折服。

吴蕙轻声道:“别看了,天都亮了,咱们该出了。”

冷谓一回头,只见吴蕙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捧着一件鬼子军服。

吴蕙笑道:“怎么,跟我一起执行任务,你不愿意?”

冷谓苦着脸道:“哪敢呢,愿意。”

吴蕙盯着他道:“原意是愿意,就是不乐意?”

冷谓笑道:“没有,怎会呢。不过我就是想问问,你干嘛要穿我换下来的鬼子军服?”

吴蕙微笑道:“第一、你的鬼子军服是中佐,官大;第二、鬼子衣服都是臭的,臭气熏天,臭不可闻,不过你穿过之后,把鬼子的臭气都吸收的差不多了,也就不那么臭了,勉强凑合着能穿;第三、那个小鬼子只是个少尉,官太小,所以要你穿上他的衣服。”说到这里,眼波流转,嫣然一笑:“记住噢,我现在是中佐,是你这个小少尉的长官,一路上你得听我的话,顺我的意,给我牵马拽镫,端茶倒水,服侍我,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不然有你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