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璞听了,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对着留下众人千恩万谢,并且还许下了重金酬劳。

“前辈,你来还是我来?”李秋凡拿出周锦的戒指问道。

鬼相呵呵一笑,把戒指握在手里道:“我来吧,算起来程六八还是我师侄,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总得知道是什么害死了他。”

“前辈小心!”

李秋凡也可以用周锦的生辰八字加上贴身物品找人,但这里有鬼相在,还轮不到他。

只见鬼相将戒指放在桌上,从包里取出一个镶金边的木盒,吹掉上面的灰尘,像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着木盒柔声道:“老伙计,或许这是咱俩最后一卦了,陪了我这么些年,也该一起到土里躺一躺了”

木盒打开,里面是三枚龟甲,表面被磨的透亮,甚至有了玉感,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鬼相让周璞名人端来一盆水,仔细将手洗干净,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握着戒指,右手抓起龟甲,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

众人都安静地等着,相师起卦,必须要安静。

过了片刻,鬼相右手突然松开,龟甲落在桌上。

李秋凡凝神看去,双眉紧促,他虽不常落卦,但也看得明白。

坎上震下,水雷屯。

这第一卦就是大凶之象!

鬼相手指微颤,再起一卦。

风天小畜。

又是下下卦!凶象!

随着鬼相六卦皆毕,所有人脸上都蒙着一层阴霾,六卦之中居然只有一卦是中下卦。

最后一卦卜完,鬼相迟迟没有动作,眼里一片混沌,仿佛神识游离到了其他地方。

忽然,鬼相身体猛地震动起来,就像翻了羊癫疯一样,嘴里也喷出血,三枚龟甲发出绿光,自动飘起来,围绕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阴风冲进大厅,幻化成一只鬼手,手心黑气旋转,对准鬼相爆发出吸力,龟甲散发着的绿光形成一个保护罩,与鬼手对持。

不过龟甲分明不是对手,僵持没多久,龟甲上的绿光逐渐暗淡,最终跌落,鬼相身体外面竟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自己。

“拘魂?!”李秋凡大惊,什么鬼东西,敢堂而皇之的拘生人魂魄?

鬼相的魂魄被鬼手轻松扯出体外,像小鸡一样掐住脖子,准备带走。

顾不得多想,李秋凡一张定魂符赶紧贴在鬼相脑门上,然后快速掐诀点在鬼手上,将其击溃。

鬼手散开,马上又重新聚拢,再度对着鬼相抓来。

李秋凡急忙挡在前面,划破中指,挤出一滴血弹到鬼手上喝道:“三清敕令,滴血追魂!疾!”

指尖血打在鬼手上,炸成一团血雾,将鬼手彻底炸散,再没能恢复。

打退鬼手,李秋凡冲到鬼相面前,将他离体的魂魄拍进体内,鬼相闷哼一声,幽幽醒来,但是脸上一片惶恐不安,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前辈,你感觉怎么样?”

“阴阴神!拘了周锦的是一名阴神!”鬼相神情激动,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阴神为何会无缘无故拘了活人?”

“什么?!”周围人大惊,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错的,他没有掩盖阴神的气息,很容易辨别,我虽卜算出了周锦的下落,但也被其发现,想要趁机将我的魂魄也拘走,好在小友及时出手,否则这会儿我的魂魄早就给它拘去了!”鬼相

心有余悸,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碰上这等怪事。

李秋凡用罡气滋养着鬼相的魂魄,问道:“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吗?”

鬼相摇摇头。

大厅里一片沉寂,那可是阴神啊就连鬼相这种前辈高

人都差点被拘魂,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寻常邪祟,倒还可以想点法子,但是面对一尊阴神,他们心里都没有半点底气。

“阴神拘人,这不合规矩啊,但是如若是周锦无意中触犯阴律被拘,我们贸然前去营救,到时惹怒阴司,麻烦可就大了!”一个法师沉默半响,开口道。

此话一出,大部分法师都默默点头,阴司是什么样的存在?谁都不敢招惹!

周璞眼巴巴地望着一众法师,可这会儿大家都别过头,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充当英雄,至于他允诺的钱财

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多谢小友,老头子已无大碍”鬼相得到李秋凡罡气滋养,魂魄逐渐稳定,气色也变好了一些。

“前辈您一定要救救小女啊,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她才十八岁,正值芳华,我不想她死,只要您能救回她,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周璞察言观色,见其他人都萌生了退意,转而跪下向鬼相求助。

鬼相面露难色,苦涩道:“周总还是起来吧,老头子我倒是不怕死,奈何实力不济,爱莫能助啊”

“难道真的没法子了吗?”周璞瞬间如同被抽空了力气,绝望地瘫坐在地,两行浊泪滑落,无声恸哭。

周锦的母亲在生下她后不久便因病而故,周璞多年来都难以释怀,遂把对妻子的思念和爱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给予了周锦所有的关爱,今朝女儿生机迷茫,这个纵横商场罕逢敌手的男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此时他不是周氏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救女心切的普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