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醒来的时候胳膊和膝盖都很疼。

腰上搭了一只沉沉的大手。

她侧头看去,他还是乖乖巧巧的样子,额前垂下了一些碎发。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样子,凑过去亲了亲,拉开他的手,轻手轻脚下床。

回房间洗漱完才想起来今天不不是工作日,她套了一身家居服,将半长的短发扎起来进了厨房。

正熬着粥的时候明望起来了,披着衬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后还不清醒,一脸麻木的样子看着她。

许愿将火调小,把温着的蜂蜜水端过去递给他。

明望愣愣接过,看着她片刻回了神,也没说话端起来喝了口。

见他还是乖乖的,她心里松了一下,手伸过去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样的早晨,这样温馨又静谧的时刻。

是久违的奇异又温柔的舒适,早晨醒来看到她在家里,自然给他递水,自然给他整理衣服。

好像没有发生过春节期间的种种了无音讯和远离。

她还是在他身边不曾离开过,也不曾不信任过。

他还想试试,试着再磨合一下。

可当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内心又会止不住发烫。

脑海里一次次说,别试了,她愿意回到你身边,会自主来到你公司上班不就是她的低头么。

到底是不忍心看她真的低头又无助的样子。

因为她真的低头了,他也会跟着难过。

大抵今后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他都会心软原谅她吧。

这就是软肋。

重重叹息一声,他放下水杯,拉过她抱在怀里,“昨晚的话还记得么?”

许愿缓缓伸手抱着他的脊背,点了点头,酒醉的又不是她,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再说一遍。”

她愣愣仰头,“哪一句?”

狭长的眼皮撩起一分,“你说呢?”

脑海里飞速过一遍昨晚说过的话,话最多是在前半段,他还很乖巧的时候。

“愿愿。”

“你不要我了。”

“你亲亲我。”

以及“你爱不爱我?”——“爱。”

视线和他专注的目光对上,她张了张口,最后埋进他怀里,“昨晚酒醉的人又不是我。”

明望没说话,半晌后摸了摸她头顶,“所以,话都是真心的?”

许愿闷闷地:“明望。如果心脏可以剖开,那你一定会发现我整颗心脏上都是你,刻了十年印迹,有些甚至成了我血肉的一部分。”

她抬眼,笔直看着他,“你叫我如何不真心?”

明望抱着她的手一紧,虽然早就从陈茜茜口中知道了,但如今她终于肯坦诚,对他来说有种跨越万水千山终见月的不易。

“愿愿。”

“嗯?”

“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知道吗?相信我可以撑起你头顶的一片天,再难的事我们一起面对,即使要逃避,你也该拉着我的手一起,不要丢下我跑了。”

许愿怔怔的,又想哭了,“好。之前……对不起。”

他摸了摸她脖颈,“我也为跟你在一起时的轻浮道歉。”

他在为当初的那句‘那你跟我?’而道歉么?

许愿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快速摇头。当初如果不是他那种态度,她估计不敢跟他在一起,因为没信心。

不经历这一趟,她也不会知道他对她的真心。

明望握着她脖颈拉开她的脸,扶着她后脑勺,俊脸压了下去。

一个温柔的阔别已久的不带□□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