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的将军府里阴云密布,满建忠满脸愁容,时而来回踱步、时而眉头紧锁地看向地图。

他的心腹谋士吴思泉站在边上,神态恭敬,一言不发。

屋里还坐着一个人,老态龙钟,满头白发,却穿戴着一身甲胄,显然是一员战将。

陈振刚,六十几岁的老头子了,是满建忠父亲满路的老兄弟,满路刚到朔州的时候就是此人帮助满路站稳了脚跟,勉强打下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两人互相扶持,一起并肩作战多年,陈满两家也算是世交了。

在满路死后,就是这位老人帮助满建忠一步步掌握兵权,稳住局面,然后扩张势力,所以深受满建忠信任。

只不过两年前老人就感觉身体疲乏、不想再征战沙场,所以就退出了军营当起了富家翁,

前些日子满建忠备受申屠景炎赏识,总揽北荒三州兵权,又特地请老将军出山,给自己帮帮忙。

“这场仗怎么会打成这样,真让人看不懂啊。”

满建忠愁眉苦脸:

到处都打成了一锅粥,独独咱们朔州城安安静静,看不到凉军一兵一卒。”

青石溪在朔州城南边,金枫镇在西北、杏山大营在东北,也就是说朔州城在各处战场的中央。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整个朔州到处开战,这个中央位置却悄无声息。

满建忠没有感到开心放松,而是极度的紧张,因为他知道经过上次一战,凉军必对自己恨之入骨,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那为何没人来攻打朔州城?

吴思泉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在刚刚斥候来报,凉军加大了对青石溪一线的攻势,东西两座军营已经被攻破,大军主力已经全部退守青石坞。”

“唉。”

“意料之中。”

满建忠叹了口气道:

“凉军数万步卒猛攻,还有殇鼓营、奔雷营、望北营三支精锐打头阵,光靠查木手里的两万兵力死守是不够的。”

从常理来看,前沿防线一旦遇袭,朔州城与杏山大营肯定是要派兵增援的。

但这次不同,燕军要在金枫镇外围埋伏凉军,导致无兵增援前沿。

打到现在围歼战没消息,防线也快守不住了,堪称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团乱麻。

“陈叔,您看凉军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满建忠将求

助的目光投向了陈振刚。

陈振刚眼眸微抬

沉默许久之后说了一句:

此战要败

还是大败。”

不知道为什么

在满建忠开口问话的时候老人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失望

甚至是厌恶。

“为何?”

满建忠与吴思泉同时一惊

燕军可手握优势兵力

就算打不赢也不至于大败吧?

老人缓缓道来:

“首先

凉军佯攻杏山大营

实则一直盯着金枫镇

他们就猜不到燕军会回援吗?

对面那位顾思年只要不傻

一定会派重兵集结于金枫镇

守株待兔。

还有就是乌恩奇的一万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