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有禁闭,哈利早早来到大厅。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饭,强忍住胃部的不适,安吉利娜从他身边坐下。“我听说你星期五晚上有禁闭,怎么回事?”她板着脸,语气中透着愤怒。

“整个星期都有,”哈利确认道。“是乌姆里奇搞的鬼。”

安吉利娜愤愤地皱起眉头。“哈利,我之前告诉过你,希望队员们都来观看守门员的选拔,然后大家一起决定新的队员。”

哈利一呆,他都忘了这个事。 “该死,安吉,我很抱歉。我去问问她能不能换一下禁闭的时间。”乌姆里奇可能会很高兴听到哈利错过魁地奇训练的消息,哈利越沮丧她就越高兴。

“我想,哎总归去问一下,看看有什么结果,”安吉利娜小声地嘟囔着,瞪着桌子,然后似乎放弃了,肩膀耷拉下来。“我知道有些事情比魁地奇更重要,哈利,我之前和弗雷德谈过一些事情了。”哈利想知道他对安吉利娜说了些什么。

“但是 —— 请你,为了我,不要再惹出更多的麻烦了吧?今年的魁地奇比赛真的很重要。这是我的最后机会,我们的最后机会,不能让我们的王牌找球手每晚都被禁闭卡住,这样我们会输掉比赛的!”

“我会尽力的,安吉,”哈利答应道,但事实上这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而且我保证,会和你选择的守门员和睦相处。”幸运的是,作为找球手,哈利并不太需要配合整个团队,但他能理解安吉利娜希望队员之间建立友好的联系。

“好的。现在赶紧去吧,快五点了,如果你迟到了,她可能会给你更多的禁闭的。”

哈利看了看手表,小声咒骂了一声,站起来冲向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包卷,多亏了几个熟悉的捷径,在最后一刻哈利终于赶到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当打开门时,哈利眨了眨眼睛,他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屋内这一切的…粉红色。墙上挂满了有着各种戴着蝴蝶结、可爱地躺着的猫咪的精致瓷盘,当哈利走进去的时候,所有的猫都转头看着哈利,感觉就像有上百双眼睛在盯着他,毛骨悚然,一股寒意沿着他的后背传来。

在桌子前面,乌姆里奇教授站在那看着哈利,脸上依旧是那过于瘆人的微笑,“晚上好,波特先生,”她盯着哈利,直到他礼貌地回应。 “请坐,来这边。”

对面有一张桌子,桌面上放着一张空白的纸。哈利坐了下来,期待地看着她。“今天晚上你来写点东西,用我的那支有点特殊的羽毛笔,”哈利看着她拿出一支漆黑的羽毛笔,有着锐利的尖头,然后放在哈利面前的桌子上。

“请给我一些墨水,教授?”哈利平静地问道,不知什么原因,乌姆里奇笑了起来。

“哦,这个羽毛笔不需要墨水,波特先生”她告诉他,微笑着。“我希望你写‘我不应该说谎’这句话,一直重复写不要停。”

哈利差点反问她,详细说明一下他到底撒了什么谎,但他也认识到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毕竟,他刚承诺过安吉利娜不会再关禁闭,哈利换了个问题:“那要写到什么时候?”

“写到你什么时候记住为止,”乌姆里奇再次神经质般地笑了笑,哈利困惑而皱起了鼻子,但他耸耸肩,开始写这些字。

突然呼吸间,他右手背上出现尖锐的疼痛。他在纸上写的字 —— 那深红色像血一般的字迹 —— 也刻在了他手背上,之后它们立即愈合,留下一个轻微的红斑。

乌姆里奇把双手紧紧地交叠放在在桌子上,她就坐在旁边桌子后面,看起来有些得意。

哈利低下头,继续写着。

他听说过这种羽毛笔 —— 鲜血羽毛笔,比尔曾经在向他解释魔法契约签订时会使用这个,它们使用鲜血作为墨水来写字,但只限一些重要的场合,平说基本没人用。

一行接一行,每次烙印在哈利手背上重新印上和愈合,疼痛越来越剧烈,但哈利没有畏缩,也没有颤抖,甚至没有稍微减慢一点速度,就好像在用普通的羽毛笔写字一般。

如果乌姆里奇认为通过疼痛来控制哈利,那么她就错了,这与他过去经历的那些痛苦相比微不足道,在与德思礼家人一起度过了十几年间,哈利已经成为一个很擅长忍耐疼痛的专家。

哈利开始忽略手背那边持续的烧和刺痛感,在写字的同时构思他的草药学作业。

福吉肯定是派她来监视哈利的,让他闭嘴不要乱说话,最好再顺从魔法部的决定。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

窗外变得漆黑一片。尽管如此,哈利基本无视疼痛,他的纸用完时,翻过来写另一面。当他写的时候,哈利思考着什么时候才有时间练习他的变形术,今年的安排太多了,他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了。

最后,乌姆里奇清了清嗓子。“过来,波特先生,停下来吧。”

哈利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接受检查。皮肤已经愈合,但是变得红红的,像是被晒伤一样疼痛。乌姆里奇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看到哈利没有一丝反应时,似乎有些恼火。

在轻蔑地对哈利发出警告,她告诉哈利明天的禁闭中需要写更多的东西,乌姆里奇没有阻止哈利把纸装进自己的包里,虽然对血相关的魔法了解得不多,但他也明白不要把自己的血液留在敌人的手中。

哈利在去往格兰芬多塔的通道上停下来时,低声念了一道愈合咒语,安心地叹了口气,手背上的红色开始消退。等他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已经是午夜了,哈利发现纳威和金妮还没睡,坐在正在慢慢熄灭的火堆旁边的桌子前。

“你们没必要等我,时间挺晚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 乌姆里奇让他写了近七个小时。

“我们还有作业要做,所以也不妨等等,禁闭怎么样?”纳威问道,将他的移到一边,为哈利让出了空间,哈利把包放下,拿出他的草药学课本,虽然现在需要休息,但至少可以把刚才在脑子里构思的论写下来。

“只是写检讨而已,还好吧。”哈利漫不经心地回答,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微笑时的那丝紧张。

哈利多么希望德拉科还有另一半双面镜,或者和小天狼星说说话,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谈谈 , 即使不告诉他们有关那个羽毛笔的事情,但哈利只想感受到那种安心,那种舒适。

镜子都还在他的行李里,而且他还有大量的家庭作业要做,现在还不能放松,过一阵吧。

“这还不算太糟,”金妮笑着说。“一周的检讨信,然后半夜做作业 。”

“是的,”哈利同意了,手仍然在疼痛,毫无疑问在像那样的晚上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手感觉会变得更糟。

哈利能应付得了,他经历过更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