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若是不能让你安乐,让你无忧,让你自在,让你幸福,那就是我的失败。

夜摇光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就眼眶湿润,两滴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滚了出来,她迅速的在温亭湛的衣袖上蹭了蹭,她才不要被人看到她这么不争气,三言两语就让她落泪,她才不是泪点那么低的女人。

夜摇光不动也不言不语,温亭湛也不再多言,而是温柔的抱着他,小心翼翼仿佛抱着他的一切,抱着他的信仰,他的生命。

这一瞬,夜摇光有些感谢老天爷前世给她的灾难,是不是这些才换了如今拥她入怀的这个男子,如果说温亭湛是上天给的补偿。她相信,任何女人,都愿意为了这种补偿,尝透人世间的一切痛苦磨难。

好男人,会让女人希望时间停留在某一个他给的幸福甜蜜瞬间。而温亭湛这样的男人,只让夜摇光对每一日都充满了期待与希望,因为她永远相信他不会带给她伤痛,只会带给她越来越多的美好与感动。

“那万昭仪,你打算怎么收尾?”过了好一会儿,夜摇光平复了心绪,才闷声开口。

“就看她自己会不会作死。”温亭湛冷漠的说道。

“作死?”夜摇光从温亭湛的怀里挣脱出来,“她还能够怎么作?”

“陛下明知道她与元国师的人串谋,依然仅仅只是幽禁她,连冷宫都没有让她去,是因为她还有一张王牌。”温亭湛亲了亲夜摇光的脸道。

“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来子啊,这个孩子象征着兴华帝还生龙活虎,老当益壮,对于兴华帝的意义绝对不同。

夜摇光反应过来:“你是说,她很可能接着这个孩子翻盘?”

万昭仪还能够翻盘么?温亭湛之所以不轻易的揭穿万昭仪,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是因为不能一计打入泥潭里。毕竟万昭仪之前不曾对陛下有过不利之举,她大可以在身份被拆穿之后,去向兴华帝哭诉,她最初的确是想要为父报仇,可渐渐接触陛下,她的一颗芳心就为陛下所倾倒。所以,她怨恨自己,放不下仇恨,又舍不得陛下,最好来个以死明志寻求解脱什么的。

只怕到时候陛下不但不怪她,反而更加喜欢她,且她的身份又过了明面,从此可谓高枕无忧。

而如今不一样,在陛下那里万昭仪是伙同旁人谋害了陛下,她如何会得到那一张符纸?没有人帮忙,而且那张符纸如何丢失,夜摇光一说出来,万昭仪百口莫辩,所以在兴华帝眼中万昭仪是元国师的余孽已经盖棺定论,且还谋害了陛下。

就算用皇子,也应该翻不了盘才是。

“摇摇,万昭仪是我见过最狠辣,最聪明的女人。”温亭湛摇着头道,“她如今有两条路走:第一,便是蛰伏等到孩子生下来,再寻办法。可期间七个月的光阴,变数太大。第二,便是铤而走险,用腹中的孩子博取同情,早日翻盘。”

“你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不应该是我么?”夜摇光横了温亭湛一眼。

“咳咳。”温亭湛连忙改口,“夫人的聪明和万昭仪岂能相提并论,她的聪明都用在了钻营之上,夫人的聪明都是用在大义之上。”

幸好温亭湛将魔君给隔绝在阳珠之内,否则魔君估计的把魔眼翻白不可:这话状元郎也能够说得出口,真不愧是状元郎。

夜摇光很受用,投去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不过听了温亭湛的分析,夜摇光觉着万昭仪竟然会选择第二条路,放手一搏,虽然她不愿意用恶毒的心思去揣摩一个女人竟然是可以牺牲孩子的母亲。

可前面不是有闵夫人,再前头不是有宛妃?

夜摇光便问道:“你觉着万昭仪很可能要借旁人之手害的自己小产……”

“她会让自己有惊无险。”温亭湛道,“孩子她不能丢,那是她的希望。”

“所以,你这个时候揭发明德太子的死因,顺势从陛下的手中掌握了太医院,就是打算如果万昭仪真的用心险恶,就让她……”夜摇光一把抓住温亭湛的手,“阿湛,那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我不希望你……”

温亭湛连忙安抚夜摇光:“摇摇,你想到何处?我岂能够亲自去还是一个孩子,只不过万昭仪在宫中未必没有树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给万昭仪的敌人开点方便之门,难道还要担罪孽?因果不应该是这般环抱吧……”

夜摇光松了一口气:“就你聪明。”

这倒是没什么,至于那个孩子,若是万昭仪这个做娘的都不在乎拿来做筏子为自己谋利,他们自然不会去残害,但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别人顺势害死了,他们没有道理还要去保护敌人的孩子。

她可没有这么伟大。

夜摇光心里的大石也就放下,心情又愉快了起来,尤其是第二日,竟然有宫里的内侍来颁旨,夜摇光竟然因为救驾有功捞了一个县主的封号,还非常正式的给了封号,清颐县主,顺带赏赐不少财宝。

对于这些虚名夜摇光是非常不在意,本朝对女子的册封不像夜摇光前世朝代那么苛刻,一定要是出生勋贵,亲王或者郡王之女。因为元太祖开国的时候认了一个义妹,封了大公主,而圣祖皇帝也尊其为大长公主。后来只有有功的,不论是男女都有爵位。

虽然,夜摇光看不上这些东西,但有些时候还是可以拿来用一用。琢磨着等温亭湛回来,好好说说他,县主可是正三品,温亭湛现如今才正五品,一想到又有地方可以压倒温亭湛,夜摇光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于是当晚,温亭湛就吃到了夜摇光亲手做的晚膳,吃完之后,夜摇光拿着这事儿说道:“温大人,如今夫人我的品级可是比你高,你日后若是不乖乖听话,看我怎么整治你!”

温亭湛一脸委屈:“摇摇,你这话说的好生冤枉我,我何时不曾听过你的话?我可是比小乖乖还要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