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笔的确够大。”夜摇光都有些佩服单久辞,给柳市荏弄了这么好的地方,侧首对金子道,“你给我护法,我来看看税银在不在里面。”

甭管动这棺木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税银真的在这里面,开棺势在必行,职责所在,就算柳家恨极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回避。关键是,夜摇光隐隐觉得,单久辞不会这么轻易的单单给他们百分之五十的取胜几率,尤其是对付的温亭湛,有一半的取胜之机,那很可能就是败局。

他应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局才对。

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夜摇光迅速的盘膝而坐,她取出紫灵珠,开始运气催动紫灵珠,很快紫灵珠四周浅淡的紫色氤氲而起,随着夜摇光的手诀乍然一变,一束紫光从紫灵珠射出,打在坟墓上,迅速的渗透下去。

随后,悬浮在夜摇光掌心的紫灵珠开始旋转,地面被一层层的拨开,地下的场景一点点的浮现在紫灵珠之内,夜摇光看清了形势,手指指向距离坟地还有五步之远的地方:“从这里打地洞下去。”

金钱鼠在金子的指挥下,立刻开始刨土,那速度仿佛地钻一般,只是眨眼之间,就进入了地底下,夜摇光先将柳市荏的坟地内部结构看一遍,建造的很是讲究,陪葬品果然不少,夜摇光让金钱鼠从挖到深处,从底部钻开了石板,爬了进去,这个过程也只用了小半个时辰。

“在棺材里。”夜摇光对金子道,“让它不要破坏棺材,从上方撬开钉子下去。”

金子连忙用神识和金钱鼠取出了联系,紫灵珠内夜摇光看着金钱鼠果然拔起了两根钉子,很快棺材被掀开了一条缝隙,夜摇光就看到了柳市荏的遗容,应该是才过世不久,柳市荏的面容依然完好无损,只不过脸色过分的白,身子也有些发干。夜摇光仔细的看了看,珠宝倒是有些,应该都是柳市荏生前比较喜好之物,但却没有看到银锭。

就在这时候,金钱鼠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趴在棺材的边缘似乎在对夜摇光说些什么。

“师傅,金钱鼠说棺材里有隔层,它已经嗅到银子的气息。”金子立刻翻译给夜摇光,“它说有很多多银子。”

“难怪柳市荏的棺材看着有些大。”是比一般的棺材大,不过有些陪葬品多的人家也会将棺木造的比较大,这时候潜入棺木之中的金钱鼠又爬起来似乎又说了什么。

“师傅,它说棺材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和许多墓顶琉璃瓦很像。”金子对夜摇光道。

墓顶琉璃瓦?夜摇光脸色一变,难道是西域火龙油?古代的墓为了防盗,会采用火龙琉璃顶,琉璃瓦很薄,在琉璃瓦之间有一袋袋的火龙油,火龙油一碰到空气就会烧,到时候整个墓就连盗墓者都会被烧光。

夜摇光从来只听说过火龙琉璃顶,第一次见到有人将火龙油用在了棺材隔层之中,想必这一副棺材也是单久辞费尽心机给柳市荏打造的吧。果然是不败之局!

就算温亭湛赌对了税银在棺材里,就算温亭湛迫使陛下下令开了棺材,但是一旦掀开火龙油,整个棺材都会烧,谁还有时间去抢救税银,税银被烧得一干二净,谁能够证明里面真的有过税银?

税银追不回来,温亭湛若是没有通过陛下下令开棺还好,一旦他当真迫使了陛下下令开棺,不但是他,就连陛下都要受天下人笔诛口伐,到时候陛下还要迎接陛下的雷霆之怒,的的确确是必杀之计。

“想让金钱鼠回来。”夜摇光冷静的吩咐金子,“让它原路返回,将挖出来的洞都密封好。”

金子按照夜摇光的吩咐做,夜摇光站在山坡之上,初秋的夜风夹杂着一点寒意吹来,让她的大脑格外的清醒。这个局面,别说温亭湛是个凡人,就连她这个修炼者都不知道来破开。

那火龙油是丁点不能遇上空气,一生产出来就密封,一旦接触空气就算她用五行之水也未必来得及扑灭,那火速只是一眨眼就可以燎原。

等到金钱鼠爬出来,将钻的洞给填满,为了以防万一,夜摇光在入口处施了术法,让任何凡物都无法接近。

这才带着金子和金钱鼠离开,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她简单的沐浴一番,就躺在榻上,明明费了一番功力,很是疲惫,但夜摇光却怎么都睡不着,一直辗转到了天亮,夜摇光才有了点睡意。

临近正午的时候才起身,洗漱吃了点东西之后,夜摇光想要提笔将这件事传信给温亭湛,但是想了想还是住了手,温亭湛应该在忙着抓住幕后之人,她留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

于是她吩咐卫荆留在这里盯着柳家的一举一动,抓着金子就御空而行,再次回到了武昌府。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夜摇光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温亭湛。

等到夜深温亭湛都没有回来,夜摇光不由问宜宁:“阿湛这两日夜里都是这般晚归?”

“侯爷就今儿也不知是被何时绊住。”宜宁回答。

就在夜摇光准备再问话的时候,夜摇光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迅速的迎了出来,果然是温亭湛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个人,一个看着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看到夜摇光,温亭湛目光一亮,旋即笑了:“果然摇摇与我心有灵犀,摇摇让金子今夜就将这人送到帝都,我们也连夜启程。”

让金子送,那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御空而行了。夜摇光也没有问温亭湛原因,立即让金子照搬,他们的东西夜摇光用芥子眨眼之间就全部收拾好,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坐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驶向城门口,夜摇光开口问道:“那是谁?”

“盗走税银之人。”温亭湛神秘一笑。

夜摇光不相信,那个少年看着弱不禁风,她觉得肯定不是盗走税银的人,但一定和盗走税银的人息息相关,只不过温亭湛又卖关子。

“我们现在去何处?”夜摇光也习以为常不追问。

“回帝都,税银案该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