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泽无奈的摇摇头,正要开口分配城防任务,却忽然听一人喊道:“将军,末将有一计,可令敌军退去。”

“何人出声,上前回话”,田泽皱眉道。

人群中之中,只见贾瓒昂首而出,一袭兵甲擦得锃亮,面容冷峻,甚是英武不凡。

田泽上下打量一眼,见他年纪不大,心中暗赞:“好一个少年将军。”

口中问道:“你是何人,官居何位?”

“末将贾瓒,现居云右所千户一职”,贾瓒拱手道。

田泽一听,顿时眼冒精光,喝道:“你就是贾瓒?”

他虽然是武职,但对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被发配到大同后又声名鹊起的贾瓒,可谓如雷贯耳,早有见上一面的心思。

只是兵务缠身,一直都未能抽出时间来。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田泽轻咳一声,问道:“你有何计策?”

贾瓒上前一步,道:“将军,前番东胡攻城,末将曾留心观察过,见其军甚是自大,每逢攻城,营中士兵尽数倾巢而出,对后方没有半点防备。

若是能派出精兵绕道后方,在其攻城之际杀出,直捣黄龙,擒其首领,砍其王旗,定会使敌军大乱,城中将士到时趁机杀出,便可解了大同之围。

再不济,也能焚其粮草,城外早已没有百姓,敌军并无补给,支撑不了太久,到时自会退去。”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起了阵阵耻笑之声,对贾瓒献出的计策满是不屑。

有好心的将领提醒道:“贾千户,你之勇武,我等具有耳闻,但你来大同之日尚短,对此地不甚了解。

咱们这座城,建于要害之地,依山而建,后方地势险要,攀爬困难,要想绕道敌军后方,谈何容易,还是速速退回来吧。”

“就是”,又有一名将领不屑道:“我等从军多年,岂能看不出门道,若是能绕,早便绕了,何必等到现在?”

贾瓒升迁速度极快,至使不少人心存不满,认为他是靠着吹捧上位,对其勇武之名更是不屑一顾。

“我既提出此计,又怎会不考虑地形?尔等做不到,不代表我贾瓒做不到”,他神色淡然的说道。

厅中众将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屑之色,心中怒极,顿时对其冷嘲热讽。

一直都未出声的田泽,此时开口问道:“贾瓒,你可要知晓,军中向来不能戏言,你当真有信心绕道敌后?”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是做不到,提头来见”,贾瓒语气坚定,拱手一礼。

见他玩真的,众将陡然一惊,面面相觑。

如先前所言,想要绕道敌军身后,只能进入深山老林,从山里兜好大一个圈子。

若是带去的兵马过多,损耗太大,行不通。

太少也不行,不然即便成功绕到后方,也形成不了威胁。

这么多年以来,不是没有人想过,均是因为难度太大而放弃。

“好,本将便应下,你若是做到了,我亲自向朝廷为你请功,你若是只会说大话,到时候,本将便要看着你提头来见”,田泽嘿嘿的笑了几声。

“末将领命”,贾瓒拱手一礼。

田泽抚须点点头,又问道:“你需要多少人马?”

贾瓒面色沉稳道:“无需更多人马,只需末将本部兵马即可。”

一千人,如果丢在这几万人的正面战场上,几乎掀不起什么浪花。

但就如他所说,东胡军极为自大,每到攻城之际,几乎全军出动。

据他观察,留守在后方的人马不超过三千人。

他这一千个经过严密训练的系统兵,如果连三千蛮兵都打不赢,那他贾瓒还造什么反,趁早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埋了算了。

田泽低头沉思。

按照他的估算,这一千人自然是远远不够。

大山中行军不比在平原,损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