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绸双手抱胸,秀眉微蹙。

从门缝里看着小姑娘,她一时有些狐疑。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虞雄天的鬼把戏。

直到楼下隐约传来几个家丁压抑邪恶的声音。

“娘的,跑哪儿去了?”

“那丫头细皮嫩肉的,想必跑不远,必须揪出来,让哥两个好好爽爽。”

“别让她跑到三楼了……”

宋星绸和母亲、虞雄天的房间正好在三楼。

想必他们也是怕事情捅开,不好收场。

那两人是厨房里干粗活的,平时宋星绸基本见不着他们。

但听着语气,他们此时应该是气急败坏的。

木质楼梯上隐约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人轻手轻脚地上楼了。

“宋小姐,求求你了,俺真的害怕。”

看着眼前害怕得声音都在抖的小姑娘,宋星绸一下想到了那日被下药的自己。

恻隐之心微动。

她把门上的安全栓取下来,侧过身让她进了房间。

刚关上门,门外就传来了两个男人走过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宋星绸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小姑娘。

“谢谢宋小姐,”小姑娘垂头站着,接过纸巾,“俺叫石来娣,上个月刚来虞家。”

听到这个名字,再结合她裤子上打着的大补丁,宋星绸皱了皱眉。

都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俺是,俺是在花园里种花的,”石来娣一抽一抽的,“那天他们厨房要倒垃圾,那两个男人把垃圾倒在了我的花儿上,我就和他们吵了几句。”

“那时候青天白日的,虞太太也在花园里,他们不敢动手。”

“可今天,可今天他们趁我在花园的杂物棚洗拖把的时候进了来,对我……”

“不过他们只是拽掉俺一条裤子,还好俺知道杂物棚还有个后门,就从后门逃了。”

“俺知道他们不敢让你们知道,所以往这逃了。”

说到这,石来娣没再往下说,头埋得更低。

宋星绸大概明白了。

这些佣人平日里欺软怕硬,她也有所耳闻。

虞家曾经毕竟还有点财权,他们也比较收敛,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但现在虞家破了产,他们趁乱作恶,本性全露。

再加上虞家的管家——闻天,也是个贪婪的小人。

外面的人给点好处,他就能开后门,给人招进来。

所以虞家的佣人,素质参差不齐。

这要是放在以前,宋星绸肯定会管。

但现在她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被困在这几十平的房间里,什么也做不了。

宋星绸让石来娣先坐下,从热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