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四面通风,深秋季节难免有些冷。

岑雪嫣距离秦戈只有01米的时候,他站起身来。

放下鱼食。

钢钵接触石桌表面,清脆的一声“咣”。

像寺庙里敲的钟,在提醒人梦该醒了。

秦戈那副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眼波此时竟有些波澜。

“这里风大,回去吧。”

岑雪嫣尴尬的动作还僵着,就听得这么一句。

愣住。

秦戈说完,深吸了最后一口烟,碾进烟灰缸,没再看她。

径自走出去。

岑雪嫣独自坐在凉亭,灯下眼尾猩红。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走回大厅,看见秦戈依旧是吊儿郎当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人打牌。

不知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秦戈陪伴家人,这一幕真的太罕见。

他双手垫在后脑勺,长腿交叠搭在对面的小茶几上。

下午还穿着正装和许家的人谈事,这会已经脱了外套,只留一件衬衫。

蓬勃的肌肉几乎要把扣子崩开,袖口挽上去,露出筋肉流畅的小臂。

没什么涵养的姿势,偏偏被他做出不羁的帅。

性张力爆棚的男人。

岑雪嫣自欺欺人地想,也许秦戈只是还没跨过那道坎。

她是见过他浪荡的一面的。

忘了是什么时候的泳池派对上,秦戈被好几个只穿比基尼的女人围着。

他赤着上半身,一手拿杯香槟,刀削面庞笼罩在烟气中。

那具男女都馋的身子,被模特们有意无意地触碰。

他无所谓笑笑,甚至与她们勾肩搭背。

直到有个胆大的模特,凑上前想要吻他。

秦戈像是突然过激的老虎,一杯香槟泼了过去。

整个人走开三米远,厌烦地皱起眉。

后来那个模特在圈子里再没有任何消息。

从那以后,大家就知道,秦三爷,是不会接吻的。

再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岑雪嫣刚刚差一点就吻上。

破了这个戒,就证明了在秦戈心里非凡的地位。

让她觉得欣喜的是,刚刚离这么近,秦戈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说明他不排斥她,只是还没跨过心里那道坎而已。

她心有不甘,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