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一大早就被苏小沫电话吵醒,让我不要迟到了,去机场等她,机票都买好了。要不是苏小沫提醒我,我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和苏小沫的上海之行会是什么样呢?

领取了登机牌,我才发现她订的竟然是头等舱,我以前买机票都是买打折的经济舱,越便宜越好,我说苏小沫太奢侈了,头等舱比经济舱飞得快么?

苏小沫回了我一句:保洁公司出的路费。

我马上说道:那的确应该做飞得快的头等舱,绝对比经济舱先进入上海境内。

到了上海之后,竟然有人在机场接我们,苏小沫说都是对方安排的,每次开会都这样。负责接待的人似乎和苏小沫很熟悉,见面之后两个人就聊起来,一点都没有生疏感。这一路上我都没插上话,到了酒店傻眼了。

因为苏小沫以前都是一个人来开会,只给她留了一个房间,接待的人不知道我和苏小沫是什么关系,又去酒店预定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空房了。

这又是让我和苏小沫同床共枕么?好在房间够大,地面上还有地毯,我进去之后就先给自己选了个位置,看来我注定又是睡地板的。

下午四点多,负责接待苏小沫的那个朋友约我们俩一起吃饭,这并不是公司安排的,而是完全处于友情的邀请。席间,她说了一个让苏小沫都不淡定的消息,我们公司的数据泄露了。保洁公司有可能要和我们终止合同,让我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说实话,我还真不清楚数据泄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卖了多少、有多少营业被别人知道了么?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么?

苏小沫得知消息之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很难看!吃过饭就回酒店休息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开玩笑打闹,回去之后靠在床头发呆。我自娱自乐地洗澡、冲凉,完全就没当回事。当我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小沫还在床头发呆。

我盘腿坐在床尾,和她面对面,傻乎乎地问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数据泄露了嘛!怕什么呢?你朋友说要终止合同,这有点太夸张了吧。”

苏小沫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还不了解一个公司的数据有多么的重要,如果真的是泄露了,就会被竞争对手拿去分析。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朋友说有可能要终止合同,绝对不是在吓唬咱们,她在公司是这个产品的负责人,她现在都这么说了,应该是给咱们打预防针。

你不知道,在云南有都少人想代理他们的产品呢!其中的利润有多少你很清楚。如果有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拿出咱们数据泄露的事来当借口,咱们很被动的。作为一个代理公司,你连自己的公司数据都保不好,还谈什么和别人竞争呢?”

“知己知彼?我们现在是被别人‘知彼’了么?所以在市场竞争中存在了问题?”

苏小沫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小宇,接下来的话可能你听了不舒服,但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先听我分析,不要激动好不好?”

看来这妖精还是挺了解的,害怕我激动,先给我打了预防针,“你说吧,我绝对不会激动的。”

苏小沫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宇,公司数据其实很珍贵,你在专人负责品牌的时候,保洁公司的产品是给谁负责的?”

我想了一下,不太肯定地说道:“应该是陈雯,我记得是给她了。”

苏小沫说道:“很有可能是陈雯泄露的,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我当时头就大了,完全想不通这玩意有多重要,很傻逼地问道:“她怎么可能泄露数据?为了什么?这东西很值钱么?”

苏小沫的眼神表示默认,对我说道:“你先听我分析,以前咱们是区域负责制度,那时候更容易保护公司的数据,知道数据的人就更少了,但是最近这半个月都是个人负责,所以陈雯有嫌疑,小宇,我还是相信你的。”

我低着头不吭气,难道真的是陈雯泄露了数据么?苏小沫的意思已经已经很明白了,她怀疑陈雯,我还要袒护陈雯么?可是她忽然话锋一转说道:“销售部那边只有销售数据,市场部这边不仅有销数据,还有市场宣传投放资金的数据,现在我们也不要盲目地怀疑自己人,先仔细分析当前的情况。”

苏小沫这么认真的样子,让我意识到事情可能很严重,盘腿坐在她对面,问她现在怎么办?我发现自己还是不够成熟,遇见事反而慌了,让她来拿主意。

苏小沫和我认真地分析当前的情况,她朋友只说了我们数据泄露,却没有明确地说是是什么数据泄露,如果单纯是销售额的泄露,那么涉及的人就多了,首先是销售部经理,他很清楚每个月、乃至每一周的销售额,当然,我们市场部开会的时候,都会在会上公布销售额,我们市场部的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在往上分析,苏小沫清楚、胡海龟清楚,他们两个都是有重大嫌疑的。

第二,如果是市场投放广告的数据泄露了,那么就和销售关系不大了,制定投放计划的是陈雯,她清楚这里面的数据,市场部其他人就没有嫌疑了。再就是我、苏小沫、胡海龟清楚。邹建斌在公司当了副经理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实权,他也不怎么关心这些,但是他也是有一定嫌疑的。

如果两个数据都泄露了,那么有嫌疑的人还是我们几个,我渐渐地捋顺清楚这些思路,把严重有嫌疑的几个人列出来!陈雯、我、苏小沫、胡海龟、邹建斌也算一个。然后使用排除法,逐步排除。

第一个我排除掉的是我自己,因为我清楚,我没有在公司之外,对任何人提数据。第二个排除的对象是苏小沫,因为我信任她。剩下怀疑的对象就少了,陈雯、胡海龟、邹建斌。这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是内鬼。

苏小沫问我怀疑是谁?我果断地说是胡海龟,甚至告诉自己,就是胡海龟出卖了数据,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觉。但是苏小沫不相信,她说胡海龟怎么说也是个海龟高材生,他难道不清楚,泄露公司数据给别人是违法行为么?

我说他可能是被我气疯了,采取各种卑鄙手段报复我们。苏小沫还是不相信胡海龟会做出来这种事。我问苏小沫她最怀疑谁?是不是陈雯?苏小沫犹豫了一下,说她最怀疑邹建斌,不是陈雯。

我很好奇,问她为什么不怀疑陈雯呢?苏小沫说她对陈雯还有有了解的,虽然陈雯这个人比较贪财,但是她胆子很小,这种违法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反倒是邹建斌这个人野心不小,他以前当财务部经理,被升职架空了职权之后,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清楚数据的价值。

我们俩坐在床上商讨了几个小时,也没研究什么出来,明天早上就要去总公司开会,现在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说太被动了。苏小沫身心疲惫地走进洗手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还是想不明白一个公司的数据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过了半个小时,苏小沫穿一身连体睡衣走出来,她或许是太累了,都懒得搭理我了,让我去一边躺着,不许对她动手动脚的,她要睡了。